文革日记(27):整风会议记录之五
1967年3月13日
多壮志战斗队、换新天战斗队
整风会议记录(五)
孙明山(时任学校二五派负责人,恢复高考后,考上师专,后任中专教师、副校长退休——编者注,下同):多壮志(战斗队)从成立以来,方向确实是不正确的,起码是对工作组、筹委会下不得手,有些留恋他们。这次回班级整风,也是完全值得怀疑的。
多壮志(战斗队)打印“二三”派传单,我没找他们谈话。(1966年)12月16——18日以前,没有行动起来。去县上造县委的反,多壮志开始是倡导者,那是偶然的,没有做好筹备工作。回来以后,则完全是背道而驰,认为带陈(永义,时任县委书记)、吕(庆华、时为县委工作组驻本班组员)赴京,觉得是错误的。
多壮志(战斗队)组织不够纯净,学校中心组成立后,并没有对运动抱有正确的态度。大串连回来后,班干部多在多壮志。毕可仁(时为班长,毕业后参加工作,厅级干部退休)敢于正视前一段的问题,是比较现实的。有的人不敢正视前一段的问题,我怀疑有些人不敢把以前那些思想中的错误东西拿出来,比如找旗的事,俺觉得这些人的错误认识还没有灭亡。我们换新天战斗队也有唯我革命论,我觉得刘忠(时任班团支部书记,毕业后务农,后创办公司)改得很好。
于敏晨(时为班级卫生委员,参加多壮志战斗队,整风会议负责记录。毕业后参加工作,副科级干部退休)唯我革命思想严重,对总司令部(二五派)大方向认识不足。多壮志(战斗队)组织不够纯洁,吸收队员没有统一标准,不管是造反还是保守,谁来都接受。开始有挤垮“二五”总司令部的想法,在去县委夺权中,有风头主义。对王文堂(时为学校副教导主任,文革之初为筹委会主任)检讨,杨佳宝(时为政治老师,班主任)控诉等问题认识不足。有时觉得自己是当然的领导者,听不得不同意见,认为只要是造反派,少数人也可以夺权。
王成果(时为换新天战斗队负责人,毕业后就业,技工退休):两个队之间的紧张关系,往往是由于个人的问题引起的。有的人歪曲事实,就起到了煽动作用。
刘忠(时任班团支部书记,毕业后务农,后创办公司):在五级一宿舍,问起怎么这几天只在“十一.二五(战斗队)”,没提“检查”二字。以后又说,现在如果筹委会再扶植起来,肯定还有人跟着走。
孙明山:念报的事,这个事,我们不找你,别人不会找你。
姜松(毕业后参加工作,在大型军工企业退休):曾经问给同学政治排队的事,从面上来讲,是按什么标准排的。
王华敏(恢复高考后,考入师专,中学教师退休):不是向你们要排队表,要表是非法的。
刘忠:在什么情况下讲的?在五级一宿舍,当时没讲。
孙永仁:反正没肯定下来批准加入“二五”。
刘吉德:我也完全可以推出孙永仁的看法。
姜松:对!是的,“11.25”(战斗队)撒谎,我承认。
编后话:群众组织之间相互怀疑,相互争斗,初露端倪。
以上是10名同学在整风会议上的发言,有的讲话比较多一些,有的则只是三言两语。从总体上来看,大家心态还比较平和,言辞也不过于激烈。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全校师生基本上都加入了“二五”派,我们班“二五”派群众组织也占绝对优势。当时,只有13名同学外出串连回来较晚,他们通过调查了解,觉得“二三”派没有什么不好,便独辟蹊径,成立了多壮志战斗队,加入了“二三”派。不久便发现,省革命委员会和当地驻军都支持“二五派”,便发表声明,退了出来,只剩下一名同学坚决不退,离开了学校。班级开展整风时,多壮志刚刚退出“二三”的同学,正在申请加入“二五”。
在整风中,加入“二五”派较早的换新天战斗队成员,以及担任全校 “二五”派负责人的同学,认为自己的做法最革命,最正确,是造反派,认为曾经加入“二三”的人,属于保守派,执行了资产阶级发动路线。对多壮志战斗队提出了一些批评和指责。在这种形势下,虽然全班群众组织之间观点表面上没有严重分歧,没有发生激烈争斗。但群众组织之间相互怀疑,相互争斗的局面,已经初露端倪。
值得庆幸的是,后来全县“二三”、“二五”两大派之间的斗争升级为“文攻武卫”、动刀动枪,死伤惨重的武斗时,我们已经离开了学校,逃过了母校1968年“8.10惨案”一劫。
(2018/9/13 167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