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悲痛的时刻
八月十八日,是我最难忘悲痛的时刻。因为这一天是母亲驾鹤西去的日子。让我想起母亲离开我们的那一刻,悲痛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11多点钟赶到了家,我跑到屋里,看到很多人站在炕边望着母亲,母亲躺在炕上输液,闭着双眼。我顾不得和大家打招呼,立刻扑上去,握着妈妈的手,凑到妈妈眼前,边哭边喊:“妈妈,您怎么了?女儿来家看你了,您睁睁眼看看我呀!……”任凭我怎么呼唤,她也不说话。三嫂子抹着泪说:“哎!谁能想到,二妈昨天还帮我剥玉米,还说今天帮五嫂摘花生呢。”“早晨二妈去河里洗衣服,回来时,放下洗衣盆,刚要起来晒衣服,一头栽倒在地。幸好我路过发现,找人把二妈抬到炕上,又找来医生,输了液。”二嫂插话说。我边哭边说:“妈妈,每次我回家,您都是那样高兴,今天怎么一句也不说了。妈妈,女儿 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说句话吧!”孩子们也抹着眼泪喊姥姥。大嫂说:“妹妹,别难过了。一小时前俺婶子还会说话。”我恨死了那辆车,.如果半路不坏,我就能和妈妈说句话了。妈妈,您为什么不等等我呀!”任凭我们怎样喊、哭,母亲还是不应声,眼角流下几滴眼泪。我望着妈妈,眼泪止不住地流。
大季家的救护车来了,家人们用担架把母亲抬上车,妈妈仍然输着氧气,挂着吊针。我握着妈妈的手,望着妈妈那慈祥的面容,心如刀绞。暗暗祈祷:老天爷一定要救妈妈。
到了大季家医院,经过xt透视,医生说我母亲是脑出血,情况不乐观,恐怕很危险。我想:这里条件差,到大医院肯定能救妈妈。这时蓬莱的救护车也到了大季家,我要求大夫把母亲转到蓬莱市医院,那里条件好,兴许能救妈妈。所以检查完了,又由蓬莱救护车拉着母亲送往蓬莱市医院。一路上妈妈仍旧输着氧气,挂着吊瓶,我依旧握着着妈妈的手,望着妈妈那慈祥的面容,不停地哭,不停地呼唤着妈妈。可是任凭我怎么流泪,怎么呼唤,她也不说话,只是嘴里不清楚的喊着弟弟的乳名,她想弟弟了。我的心紧紧提着,妈妈的每一声喊都揪着我的心。一路之上,不知流了多少泪!
在市医院,我恳求医生救救妈妈,医生只是点头,还是给妈妈挂着吊瓶,输着氧气,一点也不见强。
八月十六,弟弟和弟媳回来了,妈妈嘴里依旧念着弟弟的乳名。弟弟哭着答应着:“妈妈,儿子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我吧。”妈妈听到弟弟的声音,眼角涌出了几滴泪珠,看样妈妈心里明白,只是不会说话,她觉察弟弟来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妈妈,希望妈妈睁开眼睛!可是妈妈依旧紧闭双眼。我流着泪小心翼翼的给妈妈擦去泪水,心如刀绞,如果妈妈在平时,她见弟弟回来该是多么开心呀!弟弟流着泪,一直握着妈妈的手,试着妈妈的脉搏。弟弟告诉我妈妈脉搏跳动挺好,但是神志不清。我多么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八月十七那天,天还是阴沉沉的,我的心情很沉重。母亲还是神志不清,有气无力地哼着。我望着妈妈的面容,哭得更厉害了。泪水像滔滔不绝的泉水无止尽地涌出来;自己家的哥嫂们都来了,亲戚朋友们也来了,他们告诉我,如果撤了氧气妈妈就完了,现在在挨时辰,就靠氧气喘气了。弟弟告诉我:母亲的气力越来越小,脉搏跳的越来越弱。我伤心到极点!想到再也听不到妈妈那温馨的叮嘱,再也看不见母亲那亲切的身影,再也没有妈妈疼了!任凭悲痛的泪眼盈盈。眼泪、鼻涕和口水一串串往地上淌。弟弟仍然把着妈妈的脉搏,望着母亲的面容。大家劝我要节哀顺变,不要哭坏身体。要我回家休息,我怎能回家?!我要珍惜这最后的时刻,整夜陪在母亲身边,我望着母亲那慈祥的面容。听着她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哎、哎、哎”的哼声,我的心碎了!每一声都像刀一样刺着我的心,揪着我的心肝!我后悔死了,如果母亲在我家,发现病了,立即去医院,肯定会救过来。但是她嫌我家没有活干,她要帮助邻居忙秋,给我留下终生的懊悔。那一夜,母亲一直“哎、哎、哎”的哼着,我的心就这样揪着、揪着.....
八月十八的天是灰暗的,好像空气也凝固了。母亲的呼吸更加微弱。早晨,弟弟、弟媳、家人早早来到医院看望母亲。我们全心贯注地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八点十八分,妈妈停止呼吸,永远离开我们了!顿时觉得天塌了,我和弟弟、弟媳都放声大哭,我成了没妈带孩子了,再也没有妈妈疼了!我几次哭的昏过去了,孩子们一直馋扶着我。
所有的后事都是自己家的大嫂、大哥们帮忙处理。只是母亲在世时告诉我,人家都说倒头包袱的钱好用,我遵照母亲的遗嘱买了三尺白布,做了个大面袋子,袋子里装满了纸币。我又买了紙扎的小汽车等等。希望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能过着好日子。
当天上午在庙山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第二天我们回老家将母亲的骨灰下葬,村里的人几乎都去了,都不舍得这位勤劳助人86岁的老太太。大家都不相信天天帮人干活的妈妈怎么会突然去世了呢!
妈妈走了,再也不用牵挂我们了。我想起她 常祷告的一句话:“老天爷,让我得病就死,千万别拖累儿女。”老天爷真的照妈妈的话做了,妈妈在生命最后一天还帮邻居干活。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洗衣服。
妈妈的离去,让我悲痛欲绝,天天哭,最后病了三个月。在女儿的劝说下,我终于想通:人死不能复生。想妈妈就要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妈妈的意志,做一个像妈妈那样的人。
2018年古历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