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之家

日志

1802、皎洁剧本集(1——15部)

皎洁   0
2019-11-07 10:59
        目录
       一、话剧
1、难忘故乡情 (话剧)
2、义务宣传员(话剧)
3、六号病房(话剧)
4、硝烟下的团瓢屋(话剧)
5、新官上任三瓢“水”(话剧)
6、诊所风波(话剧)
7、

医院廊厅话三国

(话剧)
8、相逢姊妹花(话剧)
9、退休那天三月三(话剧)
          二、三句半
10、百日会战大捷
11、公社春来早
         三、山东快书
12、雨夜情深
13、捉特务
14、日照海边情
15、半夜枪声


                                                                  第一部:难忘故乡情                                 
                                                           (独幕话剧)
时   间:2001年的一天
地   点:沂水江家峪村
人   物:伯母(晨曲的母亲)
               晨阳(教师)
               晨阳妻(家庭妇女)
               冰寒(晨阳的儿子,高中生)
               晨曲(医生,晨阳的堂哥)
             晨曲妻(家庭妇女)
               晨阳的堂哥甲、乙
               晨阳的堂弟甲、乙
      幕启。一个矮墙院子,一排五间两口的新瓦房。东边两间一口的房子里,靠西山墙是一溜沙发,沙发前边是一个茶几;正面靠北墙是一排小组合家具;靠东山墙是一张新式床,九十多岁的伯母坐在床上,她儿子晨曲贴在床沿上,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匙子,正在一口一口的给老人喂饭。
      “嘭嘭”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伯     母:儿子,开门去,快看看谁来了!
晨    曲: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晨曲放下碗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晨阳、提着点心的晨阳妻和冰寒。
晨    曲:(打量着三个人)你们找谁?
晨    阳:(惊喜地)大哥,我是沂南的晨阳呀!
晨    曲:(恍然大悟,笑着和晨阳握手)晨阳老弟,你看我这眼神(指着提着点心的晨阳妻和冰寒 )这是——
晨    阳:这是你大弟妹和大侄子。
晨阳妻:俺村狗子他二姑来咱北乡,说三大娘(三伯母)摔伤腿,躺在床上一年多了,正好你大弟和你大侄子都放假,这不,俺就坐车来看看她老人家。
晨   阳:我结婚时,给老祖上喜坟,回来过一趟,一别十六年,唉!是该来看看她老 人家了。
晨    曲:(抚摸着冰寒的肩旁)是呀,孩子都这么大了。
晨阳妻:(对冰寒说)冰寒,快叫大爷!
冰    寒:(羞答答地)大爷——
晨   阳:座座崭新的瓦房代替了过去间间破草房,一切变得那么陌生,害得我们在村里转悠了半天,经打听村里人,才找到您家。
晨   曲:你看,光顾了说话——快屋里坐。(轻轻拍着冰寒的肩膀)
             几个人来到伯母的屋里。
晨    阳:(靠到床边,盯着三大娘多皱而毫无表情的脸,笑着)大娘——您还认识我吗?
伯    母:(轻轻地摇了摇头)俺不认识你,你是谁家的孩子,不是俺村的吧?
晨   曲:他是沂南俺叔家的俺大弟。(又指着晨阳妻和冰寒,凑近大娘的耳边大声)这是大弟妹和大侄子。
伯   母:(大娘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晨阳伸过来的手,颤抖地)孩子,你看你大娘俺,腿摔断了,一躺就是一年,黑黑白白的叫你哥哥嫂嫂跟着遭罪。孩 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嫂子比俺闺女都孝顺,唉,叫她陪俺受罪,俺还不如死了!(老人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晨曲妻:(从屋外走进来)娘,您千万别想不开,您就是躺十年、二十年,俺和孩他爸也侍候好您,不让您受一点罪!(边说边怔怔地看着晨阳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晨    曲:(指着晨阳一家三口)这是沂南咱大弟、大弟妹、大侄子,听说咱娘摔着了,跑了一百多里路,来看看咱娘。(接着又指着妻子,对晨阳)她就是 你 大嫂。
晨    阳:大嫂好!
晨阳妻:(对冰寒说)冰寒,快叫大娘!
冰    寒:(羞答答地)大娘——
晨曲妻:(亲热地拽着冰寒的胳膊)好孩子,真老实,上几年级了?多大了?
冰    寒: 上高一,十六。
晨曲妻:才十六,就长得这么高,可要好好学习啊!
冰   寒:(点点头)嗯!
晨曲妻:(对晨曲)我给咱娘喂饭,你快和大弟他们喝水,歇歇,大老远来,还叫他们站着。(接着来到伯母床前,给伯母喂饭)
       晨曲忙让晨阳一家坐在沙发上,自己把茶碗摆在茶几上,拿壶沏茶。
伯   母:你大爷四年前,不幸身体瘫痪,起不来床。全靠你大哥、大嫂伺候了三年,你 大哥天天给他下针,你大爷还是“走”了。(用手抹眼泪)
晨曲妻:(放下饭碗,又端过来一杯水)娘,您就别提这些事了,都是俺小辈应该做的,甭说在嘴上,道在唇上。
伯   母:(对晨曲妻)你就别管俺了,这些事,您大兄弟都不知道。(对晨阳他们一家)您大爷死了不久,还没等你大哥大嫂松口气,老天爷不睁眼,您大娘我不小心摔倒,把腿摔断了,年纪大了,人家医生不敢给动手术,俺只有躺在家里,靠您大哥大嫂,一把屎一把尿侍候着,唉——
晨曲妻:(对晨曲)大弟一家来得早,肯定没吃饭,我去炒菜做饭,你出去把咱本家的那几个兄弟叫来,十几年不见了,一块和大弟坐坐,叙叙家常,先让大弟和弟妹陪陪咱娘,说说话,唠唠嗑。(走出门,回到西边她们住的房子)
晨阳妻:(放下茶碗)我去帮大嫂炒菜。(出门)
晨   曲:您爷俩,稍等,我去去就来。(出门下)
伯   母:(招呼冰寒)大孙子过来,坐在奶奶这里,叫奶奶好好看看你。
      冰寒站起来,走到床前,坐下。
冰  寒:(笑着)奶奶!
伯  母:(摸着冰寒的脸,笑着)多水灵的孩子,你爸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干瘦干瘦的,人家都叫他“瘦八仙”。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着大人到处讨饭,现在生活好了,孩子多享福!还是共产党好呀!好好学习,要有个出息,到时候,千万别忘了爹娘,爹娘拉巴个孩子,可不易呢!你看我,这不全靠你大爷和你大娘。
冰   寒:(点了点头)嗯!
晨   阳:(把捎来的牛奶,拿出一盒)大娘,您喝点牛奶吧!
伯   母:(接过牛奶)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捎什么东西,您大娘啥也不缺,你大哥、大嫂尽着我吃,尽着我喝。
晨   阳:大娘,我想着,我结婚,来给老祖上喜坟时,您亲自给我煲了三四个鸡蛋给我喝,使我心里感到热乎乎的。
伯   母:(喜笑颜开)你这孩子,俺早忘了,你还记着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晨   阳:大娘,不仅我忘不了您的好,而且我父亲和母亲常念叨起您,说,前些年,你们在一块的时候,您没少照顾他们。
伯   母:你不说,俺还忘了呢,你娘和你爹,现在身体好吗?
晨   阳:他们都好,他们说过些日子,就来看您。
伯   母:好好,你甭说,俺还真想他们呢!
            晨曲和本家的几个兄弟进了屋。
堂哥甲、乙:(对晨阳、晨阳妻)大弟、大弟妹来了?
晨阳、晨阳妻:来了,两位大哥好!
堂弟甲、乙:(对晨阳、晨阳妻)大哥、大嫂好!
晨阳、晨阳妻:好,两位兄弟来了!
晨曲妻:自家兄弟,还这么客气,在西边屋里菜都摆到好了,快都过去坐下,边喝边说。
晨   阳:大嫂,你忙活了半天,你也快过去坐下,喝两杯。
晨曲妻:大弟别让了,我不会喝酒,你们先喝着,我先伺候您大娘吃饭。(端饭菜来到伯母床前)
堂弟甲、乙:(对晨阳妻)大嫂和大侄子快过去一块坐下吧!
晨阳妻:等会儿,我和大嫂一块。您大侄子是学生,不能喝酒,和我们一块吧!
堂弟甲、乙 :大侄子,是大人了,该上桌了,不喝白酒,喝点红酒也行。(上前,拽着冰寒一块走出屋)    
        晨曲、晨阳、堂哥甲乙随后一块出门 ,来到西屋。
晨曲妻:(对晨阳妻)这些大老爷们,喝起酒来每个人样,一般喝酒,我不让他们在这屋里,怕吵着你大娘,年纪大了,怕聒噪。
晨阳妻:大嫂,你真细心、真孝顺。
晨曲妻:人家都说,婆婆、儿媳 不好相处,可我和你大娘相处一直很好,你大娘把我当闺女对待,我把她老人家当亲娘看,从没红过脸,吵过架。
伯母:(对晨阳妻)是啊,你大嫂,比我亲闺女都强。十里八乡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好媳妇来。
晨曲妻:(脸红)您老人家真会夸人,我哪有这么好?(拾掇碗筷)
晨阳妻:我出去看看你院里的桂花。(走出屋,到院子里观察桂花)
晨曲妻:(来到院子)你也喜欢桂花?
晨阳妻:我专门赶集卖花。
晨曲妻:卖花?挺厉害!
晨阳妻:没办法,只凭你大弟那点工资,养不起个大学生。
晨曲妻:大侄子不才上高中啊?
晨阳妻:明年就高考,打算考美术。俺村的狗子就上的美术本科,一年就花一两万块钱,四年下来,不就得七八万吗?我不卖花挣点钱,那孩子的学怎么上?
晨曲妻:是啊,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是够累的。——哎,俺叔、俺婶子身体挺好?
晨阳妻:(透过窗户看了看屋里的伯母,小声地)刚才,大娘问我,小孩爷爷、奶奶的身体怎样,我骗她说很好。其实,小孩他奶奶有糖尿病,天天打胰岛素,而且有脑梗塞、高血压,现在拉尿不知,腿脚不灵便,得两个人扶着,才能行动。
晨曲妻:那么严重,年龄不大吧?
晨阳妻:才七十。两个老人,原来在城里住楼,我嫌他们不方便,便主张在村里,挨着我家的房子,给他们盖了两间新房子,已装修,新房一般。现在两位老人已经搬家来住了,这样,你大弟和我也好照顾他们。
晨曲妻:那你两个人可就累了。
晨阳妻:累点没什么,伺候自己的老人。比起你来,俺做的还不够。(见窗户内有亮光一闪)屋里有什么东西一亮?
晨曲妻:(一惊)不好,你大娘要出事,你快叫你大哥过来!(慌忙向伯母屋里跑去)
           晨阳妻向西屋跑去。
晨曲妻:(见伯母手里攥着一块玻璃碴子,忙跑过去,一把夺了去)娘,您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这条路?(接着扑到伯母怀里哭了起来)
      西屋的人都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晨    曲:(看到这个情景,急切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晨曲妻:(站到一边,哽咽地)咱娘,她——她要——(把玻璃碴递到晨曲手里)
晨   曲:(双手紧紧攥着伯母的两个肩膀,生气地)娘,儿子、儿媳,哪点对您不好,您可以指出来,打俺、骂俺都行,可千万不能钻牛角尖,这以后让儿子、儿媳怎样有脸做人,怎样活下去?
晨   阳:大娘,大哥对您这么好,照顾得这么周到,您怎么还——
晨阳妻:大娘,大嫂像您的亲闺女,待您比亲娘还亲,您怎么还不知足?
堂哥甲乙:是呀,咱村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孝顺的儿子!
堂弟甲乙:(对伯母)对呀,咱村的老人,那个不羡慕您,说您烧了八辈子好香,摊上了个好儿媳妇。
伯   母:(甩开晨曲的双手,哈哈大笑)冷不丁,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一惊一乍的?
晨曲妻:(抢过晨曲手里的玻璃碴,疑惑不解地)娘,这是怎么回事?
伯    母:(恍然大悟)你以为娘要自杀,俺没有那么傻。是以前,我怕连累你俩,想死过,可现在,俺想开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您又对俺那么好,俺还舍不得离开你们呢。
晨   曲:那这玻璃碴是——
伯   母:哎,我刚才躺着,睡了一会,起来怕头发乱了,想拿镜子照着,梳梳,不小心,镜子掉到床沿上摔破了,我想把玻璃碴扔在一边,没想到,叫俺这儿媳发现了,闹出了这场误会。
晨曲妻:(破涕为笑)俺那娘,可把俺吓死了!
晨   曲:(招呼大家)没事了,走,继续喝酒去!
伯   母:慢!
晨   曲:俺那亲娘——您又有啥事?
伯   母:今天高兴,俺要和你们这些孩子们喝一杯!推轮椅来!
大   家:(高兴地异口同声)喝一杯!
       闭幕。
——根据皎洁短篇小说《难忘故乡行》改编(2012、11、7)

第二部:义务宣传员

(独幕话剧)

 

时  间:2015年4月的一天晚上

地  点:德惠广场

人  物

老江(检察院退休干部)

 韩梅退休教师,老江的妻子

 孙女(五年级学生)

 老于头退休工人

 大老杨(供销社退休干部)

群众甲

群众乙

群众丙

       幕启。一个农村普通的三合院,正房是一排三间两口的新瓦房,东厢房是厨房,西厢房是储藏室。正房东边两间一口的房子是客厅,西边一口是卧室,卧室的门在东山墙,通到客厅。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中堂字画:“名节重泰山,正道是清廉”;字画下面是一排小组合家具,上面放着电视机、DVD;南面靠墙是一溜沙发,沙发前边是茶几,茶几上有茶具;靠西山墙是一张电脑桌,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上面;靠东山墙是一个大书橱,里面摆放着有关检察方面的众多书籍。六十多岁的老江站在电脑桌边,准备往电脑包里放笔记本电脑。

老江:老韩,你在电脑上还学不学广场舞?

韩梅:(在卧室里打扮)不学了,你用吧!

老江:那好,我捎着用一下,今晚七点去镇广场,参加一个法制宣传会,九点才回来。(老江把电脑放进电脑包)        

韩梅:(打开卧室门,伸出脑袋)开什么会,不知你又到哪里窜,整天不着家,左邻右舍地帮人家干活,大晚上也不消停,图个啥?

老江:我说老韩,一个老教师,教育学生大半辈子,自己脑筋咋不开窍,咋不懂我的心思呢?一个原因是我们这么多年没在家,现在才回,得和老少爷们相互联络联络感情,二是没其他的爱好,一起找大家玩玩、散散心而已,总不能叫我整天猫在家里闷死吧?

韩梅:(从卧室出来)说得轻巧,帮了这家,那家不帮,他们就有意见,我看,干脆谁也不帮,省得得罪人!

老江:帮人家点忙,总不会挨骂吧!

韩梅:(边擦家具边唠叨)忙碌大半辈子,退休了,该休息休息了,钓个鱼、上个网、搓个麻将、打个牌、跳跳舞、写写画画,乐和乐和得了,别干那些不着边的事。

老江:(认真地)其实我既和他们干活,又和他们聊天,潜移默化地向他们宣传法制,让他们学法、懂法,掌握一些检察等方面的法律知识

韩梅:(鼻子里哼了一声,反问道)哼,我知道,不仅和人家干活,还送人家书、传单,这些庄户人,你讲原告、被告、当事人、、、、、、他们懂吗?再说,村里难道有贪污犯和其他严重刑事犯罪分子?

老江:(郑重其事,像是作报告)这些可能没有,但是,我们法制宣传必须深入人心,让老百姓都提高觉悟,敢于揭发犯罪,敢于维护自己的权益,尽快摘掉法盲的帽子;也让农村党员干部时时接受监督教育,廉洁从政,更加激励他们为父老乡亲多办实事好事。

韩梅:(不高兴地)这是在家里,不是在检察院,少给我上政治课,唱高调,我上了大半辈子课,还不懂这些!

老江:(不耐烦地)算了算了,不和你争了,甭管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跳舞,我开会,井水不犯河水!

韩梅:好,死老头子,这是你说的,哼!(气得把抹桌布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老江,老韩,检察院最近出的《话说预防》书怎么少了一本?(他从书橱里拿出一摞《话说预防》,数了数)

韩梅:(气得把头一扭)不知道!

老江:(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老婆子,老夫老妻的,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韩梅:在床头上,你昨晚不是看来吗?(绷着脸,指了指卧室)

老江:老婆子,麻烦你给拿过来,好吗?(嬉皮笑脸)

韩梅:(把一本《话说预防》和一大摞普及预防文化警示教育知识宣传单塞给老江)给!你这大检察官,天天深入群众送书、发材料,怎么还有这么多?(冷冷一笑)

老江:(笑道)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哈哈哈!

韩梅:我知道你在检察院时,正气凛然,天天反腐败、抓贪污,现在退下来,不适应,有一种失落感,想找点事做,弥补一下自己空虚的心灵(嘲笑)

老江:不尽对(沉思片刻)我是想在我有生之年,再为党的检察工作献点微薄余力(神色凝重)

韩梅:哼,说的比唱得还好听!谁信呢?(嗤之以鼻)

                十一二岁的小孙女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上场。

孙女爷爷爷爷——送我上学,我要迟到了!(拽着老江的胳膊往外走)

老江:(瞅着小孙女不解地)小学晚上不是没有晚自习吗,上啥学?

孙女:(头一歪,眨巴着眼睛)妈妈见人家孩子都上课余辅导班,有上舞蹈的、有上书法绘画、有上、、、、、、妈妈说我有学钢琴的天赋,所以给我找了一个钢琴辅导班,每周日晚辅导两小时,上课时间快到了,您就别啰嗦了(咕哝着小嘴,显得不高兴和不耐烦)

老江:(把一小摞传单和十几本《话说预防》迅速装进孙女的书包里,笑着说)乖乖,你琴弹得很好,再学学就更厉害了——这些传单和书发给你同学看看,有时间也学点法。今晚,爷爷有事,让奶奶去送你,好不好?(指了指韩梅)

孙女:(不高兴地)不,就叫爷爷送,就叫爷爷送!(跺着脚,嘴巴撅得老高)

老江:(把几包牛奶和高级点心,塞进书包后)宝贝,听话,有时间,爷爷请你吃你最喜欢的东西,你说,吃什么?

孙女:(小脑瓜一歪,调皮地)不告诉你,到时再说!(伸出手)拉钩——

老江:你这个小鬼拉钩——(伸出手和孙女拉钩)

韩梅:(拉着孙女往外走)死老头子,鬼迷心窍!

孙女:(摆摆手)爷爷再见!

老江:再见

        (韩梅、孙女下)

老江:(微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学钢琴辅导班,我看得上法制辅导班,不学法、不懂法,娇生惯养,学什么也白搭,有时间,我去给你们上堂法制课才算正理。

老于头:(背着钓鱼工具包,上场)老江在家吗?

老江:(背着电脑包,刚要出门,见老于头进屋,上下打量着他,)您这是钓鱼回来?

老于头:准备出发(拍了拍钓鱼工具包)

老江:晚上也钓,够上瘾的!

老于头:今晚,几个钓鱼友都有事不能去,我害怕,你也没事,我想让你陪我到沂河边过过瘾(不好意思地瞅着背着包准备出门的老江,露出恳切的神情)

老江:(沉思了一会)老于,你去钓鱼那地,人多么?

老于头:(兴奋地)人可多了,你不知道,我们成立了一个钓鱼协会,二三十号人呢,我们常常一起切磋钓鱼技术,并且进行比赛,可热闹!哎——啥意思?

老江:(不好意思)没什么,人多热闹嘛。

老于头:(诡秘一笑)是不是,想到那里上你的法制课?

老江:知我者,老于头也。

老于头:算了吧,给他们讲讲钓鱼,还差不多,讲法制,拉倒吧,对牛弹琴!

老江:钓鱼知识得学,法制知识也更得学。

老于头:好好,依法钓鱼,依法钓鱼。天也不早了,咱去钓鱼吧?

老江:老于,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在我们德惠广场,镇里举办一个法制教育会议,其中邀请我作法制报告,你说,我不去能行吗?你呢,干脆跟我一块去开会,明天晚上我和你一块钓鱼,咋样?

老于头:(挠了挠头皮)你这是缓兵之计,退休了,操啥子心呢,好,我回家把工具放下,跟你走一趟,你这老东西,真拿你没办法!

        (老于下)

大老杨:(倒背着手,迈着方步上场)打牌三缺一,找老江凑个手,不知这家伙在家不在家?(推门,门开了。他高兴地喊)老江在家吗?

老江:(招呼)屋里坐!

大老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进屋了,我打算让你上我家打把牌,三缺一——看样子,你要出门?

老江:,不好意思,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晚上,在我们德惠广场,镇里举办一个法制教育会议,其中邀请我作法制报告,你说,我不去能行吗?你呢,干脆跟我一块去开会,帮我撒撒传单、发发书,明天晚上我和你一块打牌——不行,明天晚上我老于钓鱼,后天晚上,咋样?

大老杨:(不理解地盯着老江)我不是说你,退休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讲什么法呢,你累不累、烦不烦,当了大半辈子检察官,还没干够?

老江:(一本正经)那可不行,什么时候都得讲法、学法,这是我们的义务。

大老杨:(作出让步)也是,过去,我们几个打牌,都来钱的,你教育我们几次后,我们不再动钱了,只是消遣消遣、打发打发时间。

老江:整天打牌也没意思,今晚还不如跟我到广场开会,换换脑筋,咋样?

大老杨:(笑着拍了一下老江的肩膀)你这个老东西,总是说不过你,好好,我回去约那两个老伙计一块去帮场。

       (大老杨乐滋滋地下,韩梅边打电话边急匆匆上场)

韩梅:今晚八点在县城东方酒店,我们几个好姐妹聚一聚,好,听明白了,按时赴约,再见!

老江:回来了?

韩梅:(把手机装进兜里)今晚九点,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聚会,你用车送我去,咱可不能迟到!

老江:哎,咱不是说好了,你去跳舞,我去开会吗,怎么半道又变卦呢?(显得很不高兴)

韩梅:(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她们才通知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俺一个老太婆骑着电动车,摸黑去吧?

老江:(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韩梅:(不咸不淡地)你不去开会,咋样,一个退休老头子,有你五八,没你四十,凑什么热闹,真把自己当根葱?

老江:不行,会我必须去开你坐个出租吧!(果断)

韩梅:坐出租,钱贵不说,也不安全。

老江:不安全,一个老太婆,还怕劫财、劫色?既然害怕,那就别去了!(把两手一摆)

韩梅:其中一个姐妹从国外才回来,十几年不见了,几个老姐妹好不容易聚一聚,怎能失约呢?

老江:(进退两难)你的聚会得参加,我的法制会也不能耽误,你说咋办?

韩梅:平时,都依着你,这次,你得依我!(态度很坚决)

老江:(看了看表,焦急地)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走了!(背着包要走)

韩梅:(怒目圆睁,两手一伸挡住门口,喊道)不行,今天你不送我去,我就和你离婚!

老江:(针锋相对)离就离,离,我也得去开会!(说着,把韩梅胳膊一拽,就要往外冲)

老于、大老杨、群众甲、群众乙、群众丙:(同上齐喊)老江,咱走吧!

老江:(喜出望外,趁机夺门而出,然后回头)老婆子,再见!好,我们走!

大老杨、老于头:嫂子,我们走了!(大家转身要走)

韩梅:(大喊一声)慢!(大家停住脚,怔怔地望着她)

老江:(心有余悸地)老韩——老婆——你——

群众甲:(小声对老于头)嫂子有点不高兴!

群众乙:(低声对大老杨)嫂子生气!

群众丙:(悄悄地对老江)准是和哥你怄气来!

韩梅:(阴沉着脸,沉思了一会儿,脸阴转晴,笑嘻嘻地)死老头子,你想把我晾在家里,没门,我也和你们一块去开会!

:(大吃一惊)你不是聚会吗,怎么、、、、、、

群众甲:(大声对老于头)嫂子不是不高兴吗?

群众乙:(高声对大老杨)嫂子不是生气吗?

群众丙:声音洪亮地对老江)不是和哥你怄气来吗?

韩梅:(大笑着对大家)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你们积极宣传法律,我是教师更不能落后!

(小声对老江)我打个电话告诉她们,晚去会儿,你散了会,送我去,这样行不行?

老江行,太行了,我的好老婆!(喜形于色,高兴地喊道)好,伙计们上车——

        (闭幕)

 ——在《阳都文学》2015年第二期(沂南检察红色预防文化专刊)上发表。

第三部:六号病房

(独幕话剧)

时间:20173月的一个星期天的晚上10点

地点:某医院六号病房

人物:

老高(城东片区建设指挥部领导成员)

老高的妻子

老高的儿子(高一学生)

老宋(搬迁户)

老宋的儿子

吴爷爷(病人)

吴爷爷的孙女

保卫科人员甲

保卫科人员乙

护士甲

护士乙

    幕启。某医院六号病房,内有两张病号床,靠西山墙排放,床中间靠墙放置两张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些日常用品,紧靠床头柜是两张活动座椅;靠东墙是一个大橱,里面放置病人用品。墙上挂着几个医院规章制度条幅。

  01病号床上躺着吴爷爷,他的孙女守护在一边;02病号床上半躺着老高的儿子,老高的妻子站在床边给他递水喝。二个不同的病号,挂着二个相同的吊瓶。

老高(一手提着方便袋,风尘仆仆,一步跨进病房)我来了。

老高的儿子(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心怀不满地说)爸,您怎么才回来,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老高(把方便袋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现在城东棚改地上清表、房屋腾空拆除“百日会战”正处于关键时刻,我们城东片区建设指挥部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一律周末不休息,连续作战。

吴爷爷的孙女:高伯伯下班了!

老高(笑着)下班了,闺女没上学?

吴爷爷的孙女:过星期。

吴爷爷(坐起来,亲切地说)老高同志,你每天早7点上班,晚上10点才回来,你为我们老百姓真是吃苦了!

老高(握住吴爷爷的手感激地说)吴大爷您这老党员,都九十多岁了,不仅带头领取补偿款,还亲自到村服务室,为在外打工的两个儿子领取补偿款,我们做这点,比起您来,不算啥。

吴爷爷:你们天天深入农户做宣传动员工作,一天三顿饭吃在村里,干在户里,保证大大小小的事顺顺当当进行,你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唉,不都是为了俺这些搬迁户吗?

老高:(激动万分吴大爷,您客气了,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其他党员干部一起,帮助我们到各家各户做说服教育工作,你看,把您都累病倒了。

吴爷爷:(眼含热泪,抓着老高的胳膊关节炎,老毛病,打两天吊瓶就好了。

老高:我代表指挥部真该好好谢谢您!

吴爷爷:还谢俺,俺老百姓得好好感谢县委你们这些好领导,感谢党中央,感谢党的政策好。要不,我们下一步怎么能免费住上崭新的楼房,过上更幸福的日子呢?

老高:(神色飞扬是啊,您老说到点子上了,我们都应该感谢党中央。最近,李克强总理对棚户区改造工作作出重要批示。批示指出:棚户区改造是重大的民生工程和发展工程,力争让更多群众早日入住新房,并且让搬进新居的群众住得更加放心、舒心,安心。

吴爷爷的孙女(抬头看吊瓶的药爷爷,没药了,我去找护士来换药(跑下)。

老高:(伸手把吊瓶的开关关好,站起身,轻轻拍了一下吴爷爷的肩膀说)您老好好休息吧,我看看儿子(说完转过身子)。

吴爷爷:你这天天上班,你儿子患肠炎发烧住院,你媳妇跑前跑后可累坏了。(护士甲拿着吊瓶和吴爷爷的孙女上

护士甲(边给吴爷爷换药边说)可不是咋的,这位大姐都累得感冒了,有时咳嗽不断。

老高(面对疲惫不堪的妻子,关心地说)还发烧吗?

护士甲(热情地说)如果发烧的话,快叫大夫看看,我去给您拿体温表量量(急匆匆下)

老高的妻子(涨着红扑扑的脸小声对老高说)没啥,过两天就好了。

老高:没拿点感冒药吃?不的话,打个吊瓶好得快。

老高的妻子:没那么娇贵,不就是个小感冒吗。哎,今天工作顺利吗?

老高:(唉声叹气)别提了,其中一个姓宋的钉子户,他儿子今年7月份结婚,他家搬迁房屋在评估后,进行了装修,费用达4万多元,到他家工作期间,主人老宋生气地说,孩子用房结婚,坚决不搬,然后把我们赶了出来。我们去了两次,都吃了个闭门羹,唉!

老高的妻子:孩子结婚是大事,没新房咋办?

老高:他是找借口,其实是嫌房屋评估价太低,地基回填所花费用又没评估。

老宋(推开门,气势汹汹地大声嚷着)让俺进去,俺找那个姓高的!

保卫科人员甲、保卫科人员(极力阻拦)这是医院,大家都休息了,不准大声喧哗,不准闹事,赶快出去!

老高(低声对妻子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那个钉子户老宋。

老宋(理直气壮)找领导反映问题,你们凭什么拦俺!

保卫科人员甲找领导上办公室。

保卫科人员乙:这里只有病人和家属。

老高(和和气气地招呼老宋坐下,然后对保卫科人员说)你们先回去吧,他是找我的。

   (保卫科人员甲、保卫科人员乙嘟囔着下

老高(微笑)老哥坐下,咱哥俩心平气和地聊聊,大家都睡了,咱可不能影响人家睡觉呢!

老宋(把头一扭,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声音缓和了许多)不坐!

老高:老哥您有什么事,您就说说吧。

老高的儿子(气呼呼)爸,他对您那么凶,您何必对他这样客气!他对我们不仁,我们对他也不义!

老宋(瞥了他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哼!

老高妻子(轻轻拍了儿子一巴掌,面有愠色)小孩子家,别那么没礼貌,这样对老人可不行!

老高的儿子(把身子一侧,继续看手机)哼!我懒得和你们说!

老高妻子(端来一杯水大哥,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喝点水消消气。

老宋(没好声气指着老高)俺那是生孩子的气,俺是生他的气!他不是领着指挥部的人员,就是带着评估公司人员三番五次地到俺家,动员俺领补偿款、搬家,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俺花了那么多钱,给补那么少,再说,孩子眼看就结婚,让俺再上哪找新房?

老高:老哥,您放心,我再带评估公司人员登门核实,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宋: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吴爷爷(忍无可忍)俺说这位兄弟,老高同志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算了吧,反正他们都是为咱们老百姓操心,为咱们好,你何必为鸡毛蒜皮小事斤斤计较呢?再说,咱住的老房子按照标准补钱,咱按时去完成任务,还奖励我们4、4万元钱,特别免费给咱110平方米的新楼房,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你别得便宜卖乖,知足吧!

老宋(气不打一处来)你算是那颗葱,关你什么事?摊不在自己身上,当然会说风凉话!

吴爷爷(忽的坐起来,吊瓶线子都晃起来,怒气冲冲),俺两座新楼都领了补偿款,连两个儿子的新房子俺都给领了,俺孙子结婚的日子定在五一,俺都给他改了,你那几间破屋,算个屁事!你还在这里蹬鼻子上脸,老高他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按照党的政策办事,不是你说咋着就咋着,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高的儿子(把身子侧过来,扔下手机,拍手叫好)爷爷,爷爷,您厉害,偶稀饭您!

老高:(生气)好好说话!

老高的儿子(扮了个鬼脸)我喜欢爷爷,有胆量!

  (老宋的儿子小跑着上

老宋的儿子(拉着老宋就走)爸,您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回家吧!

老宋(把儿子推到一边,转身对着吴爷爷)你胡子一大把了,俺不和你一般见识(接着调头对老高说)只要答复不了俺的要求,想拆俺的楼房没门!

老宋的儿子(又上前拽老宋走)半夜五更的,你还叫不叫人家病人睡觉?

老宋(边退边咋呼)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退出门口,提起一瓶农药)农药俺都准备好了,到时逼急了,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下)

老宋的儿子(见爸爸走了,返回来,对老高嗫嚅道)我爸老糊涂了,不懂礼,您千万别放在心上!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做通他的工作,让他同意按时搬家。

老高(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是一个预备党员,思想很先进,一直积极帮助我们做老人的工作。对,差点忘了,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栋适合你结婚的不错的房子,我亲戚的,现在也不用。

老宋的儿子(喜出望外)那,那太好了!

老高:房屋等赔偿款我们也给做了最大限度的提高,刚才,我见老人在火头上,也没细说,走,我和你趁热打铁,再追上他,开导开导他的老脑瓜!

老高的儿子(着急)爸爸,你不能去!

老高妻子(担心)老高,明天约几个人去不行吗?这天太晚了!

吴爷爷:小心!

吴爷爷的孙女(胸脯一挺高伯伯我陪你去!

老高:孩子,不用,照顾好你爷爷!

老高(拉着老宋的儿子)没事,这不有个保镖吗?(老高和老宋的儿子下

老高妻子(见药打完了,忙摁铃,自言自语)药没了。

护士甲(拿着体温表和药上)哎,阿姨,对不起!几个病房都换药,没来得及给您送(把体温表给老高妻子,然后换上药 下)

老高妻子(把体温表夹上,有气无力来到儿子床前,坐在椅子上,小憩)浑身发冷,头也疼得厉害,真得量量。

老高的儿子:妈妈您先歇歇吧!

老高妻子(趴在床沿上)我眯瞪会。

护士甲(上,来到老高妻子身边)阿姨,我看看体温表。

老高妻子(掏出体温表,递给护士)给。

护士甲(惊讶)39度半,阿姨,赶快去看医生,不能再拖了!

老高妻子(猛地站起来)好!(不料,眼前一黑,晕倒在椅子上)

护士甲、吴爷爷的孙女(跑过去扶起老高妻子)阿姨,你怎么了?

老高的儿子(哭着说)妈妈,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呀!

老高(兴冲冲上)太好了,太好了!老宋这倔老头,终于同意搬迁了!

老高的儿子(哭叫着)好什么,我妈都晕过去了,你只想着工作,家都不管了,你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老高跑过去,背起妻子,急乎乎下,护士甲随后下,老高的儿子也要下,被吴爷爷的孙女拉住

吴爷爷的孙女:哥哥,你打针,不能去!

  (过了一会,老高扶着妻子上)

吴爷爷的孙女(帮忙扶老高妻子躺在椅子上)阿姨,你好了?

老高妻子(摆摆手)孩子,没事!

老高:感冒,又加上劳累,医生说,无大碍,挂两天吊瓶就行了。

护士乙(拿着吊瓶上,给老高妻子挂上)高叔,你不会请个假,替替阿姨,让阿姨打完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老高(无可奈何)唉,现在正是咱县城棚改拆迁最关键阶段,一个人顶三四个人用,书记、县长都亲临前线,三天三夜不下火线,我怎么好开那个口呢?

吴爷爷感激涕零)俺从您们身上又看到了当年焦裕禄的身影。

护士乙(见吴爷爷的药打完,忙去取针)爷爷,今晚的药打完了,您休息吧!(下)

老高(不好意思)吴大爷,这一次次打扰您老歇歇了,您和孩子都睡会觉吧!

吴爷爷(躺下)好吧,俺睡会,你好好看着她娘俩打针。

爷爷的孙女(躺在椅子上打了个呵欠)俺也打盹了。

老高(对打盹的儿子说)睡吧,我来值班。

老高的儿子(身子一侧)好吧。

 (过了一会,老高见大家都睡了,若有所思,起身来到桌边,打开自己刚进屋时的那个塑料包,掏出一个干馒头和一包榨菜)

老高(边吃边自言自语)上午都没吃饭,肚子真饿了。

老高(吃完两个馒头,喝了一杯水,又拿了一个吃,一面啃馒头,一面瞅吊瓶,盹得直磕头。)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就...是....胜.....利。(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攥着榨菜,打起呼噜)

老高(说梦话)老宋,这是您的赔偿款......老刘,我和大家来帮你搬家......老黄,不该赔偿的钱,一分也不能多给......

老宋的儿子老宋提着一个包和儿子拉拉扯扯,轻轻走进病房,一不留神,老宋的包被儿子抢去,见是一个菜盒,敞开一看,大吃一惊)是鸡汤,我以为是......

老宋(抢过菜盒,蹑手蹑脚来到老高桌边,把菜盒放下,才拉着儿子悄悄退出病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指着老高妻子的吊瓶,对儿子小声说)叫护士来换药。

老宋的儿子(高兴地下)是!

老宋(摇了摇头)老高好人,今晚上,俺给你站岗!


                           第四部:硝烟下的团瓢屋【短剧】


时间:1942年冬天
地点:马牧池某村
人物:
张大嫂,20岁,马牧池某村家庭妇女。
庞大婶,38岁,沂水诸葛某村妇救会长,党员。
庞小强,男,18岁,八路军某部战士,庞大婶的儿子。
鬼子兵,男,30岁。
【幕启】马牧池某村,一片林地前,有一个柴草垛,柴草垛南边是一个孤零零的团瓢屋。屋外,没有院子,只有一个火炉、一口水缸和两个盛水的泥罐子。屋内,靠西山墙排放一张床,床上有一床破棉被和一个枕头。床北头是一个破旧的柜子。靠东山墙是一张吃饭桌,桌上放着俩黑碗、一个碟子、两双筷子,桌底放着一个锅和两个木墩,紧靠饭桌北边是一个面缸。
      张大嫂坐在床沿上,缝补着一件破棉袄,脚旁放着一个火盆。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张大嫂(放下棉袄,下床开门)您是?
庞大婶:俺是讨饭的,口渴得厉害,想向闺女讨口热水喝。
张大嫂(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仔细打量对方一番,淡淡地)进来吧!(转身进屋,从桌底锅里舀出一碗热      
水)。
庞大婶(进屋,闭门,接过热水,喝完,连声)谢谢,谢谢您,谢谢闺女!
张大嫂(冷冷地)没啥,不过,俺家确实没有吃的。
庞大婶(不好意思看了张大嫂一眼)俺走了,谢谢您!(缓缓转身,敞开门,慢慢走出去)。
张大嫂:等等!
庞大婶(转身疑惑不解地)闺女您——
张大嫂:天快黑了,您到哪里住下?
庞大婶:(淡淡地)没啥,在哪个旮旯里,也能凑合一晚。
张大嫂:天这么冷,您又穿的这么薄,那怎么能在外边住着。
庞大婶:(冷冷地)无所谓,经常夜宿街头,穷人没那么娇气!
张大嫂:别犟了,家里住下吧,正好俺男人出门不在家。
庞大婶:(微笑着)您不怕俺是坏人,这不太平的年头,好人和坏人,有时可不好分辨,头上没有帖子。
张大嫂:(笑)俺瞅好了,您不像坏人,快进来吧!(一把把庞大婶拉进屋,把门关上)。
庞大婶:(把背的一个包裹,放在床上)谢谢您,您是个好孩子,心真善良!
张大嫂:算了,刚才,俺怕您是坏人,所以不敢留您住宿。
庞大婶:这个年头,在鬼子汉奸眼皮底下,有点警惕性是应该的,特别是一个女人独自在家。
张大嫂:大婶,您吃个窝窝头填填肚子吧,咱穷人家也没啥好吃的(递过来一个地瓜面和野菜做的窝窝头)。
庞大婶:(敞开门,伸出头,四下看看,见没人,又把门关上,接过窝窝头,边吃边小声)姑娘,俺看您这么实  诚,俺就和您说实话吧——
张大嫂:大婶,您快说!
庞大婶:俺也不藏着掖着了,其实俺老家是沂水诸葛,是来找儿子的,俺经过五天的时间,走了200多里路,  一面讨饭,一面查问,才找到这儿。
张大嫂:(疑惑不解)您大老远跑来找儿子,他是干啥的?找他干吗?
庞大婶:(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八字形,神秘地)干这个的。
张大嫂:(惊讶地张大嘴巴)八——(欲言又止)。
庞大婶:害怕了吧?
张大嫂:(点了点头)有点。
庞大婶:孩子今年才18岁,这么小,当兵打仗,俺放心不下,天天提心吊胆的,听说他所在的部队就在你们这一带,俺这不就来了,唉!可不知他所在的部队在哪里,俺就是想看看他(说着,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张大嫂:(热泪盈眶)是呀,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况且,天天和鬼子真枪实弹地打,子弹  又不长眼!
庞大婶:(擦了擦眼泪,从怀了掏出一张照片瞅着)这是儿子的照片,俺不见他人,只能天天看看他的照片。
张大嫂:(一看照片,大吃一惊)啊!
庞大婶:(莫名其妙地注视着张大嫂)你怎么了?您见过他?
张大嫂:(惊慌失措)没,没,没......
庞大婶:(抓着张大嫂的两只胳膊,忘乎所以)您,您,您快告诉俺,他在哪里?俺儿子叫庞小强,小名强强, 大个子,瘦瘦的,白净净的脸庞,长一对小虎牙。
张大嫂:(不知所措,挣开庞大婶的手,呆呆地站在一边,吞吞吐吐地)俺,俺不知道......
庞大婶:(跪在地上,哀求)好闺女,您就可怜可怜,告诉俺吧!他16岁就出来当兵,俺两年不见他了......
张大嫂:(扶起庞大婶,然后,敞门四下看了一下,把门紧闭,小声)大婶,不瞒您说,真是巧极了,您儿子就 在俺家养伤,已经有半个月了,伤好得差不多了。
庞大婶:(喜出望外)他在哪里?俺儿子现在在哪儿?(接着,在屋里四下寻找)。
张大嫂:大婶,要是在这屋里,几十个儿子也不够鬼子抓的,您别着急,先等等,俺把他叫出来,叫你们娘俩见  一面,可是,有一点,有什么话快说,千万别耽搁时间,叫鬼子碰上,可要了命,咱们谁也别想活!                      (敞开后门下)
庞大婶:(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儿子,俺终于找到你了。唉,也不知这孩子长得啥样了?
              (张大嫂领着八路军伤病员庞小强从后门上)
张大嫂:(对身后的庞小强)同志,你看,她是谁?
庞小强:(扑倒庞大婶怀里,惊喜地)娘,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庞大婶:(紧紧搂着儿子,热泪盈眶,哽咽地)孩子,娘想你呀!
张大嫂:你娘俩好好聊聊,俺出去给你们望望风。(敞门下)
庞小强:娘,俺也想您。
庞大婶:(仔细看着儿子受伤的胳膊,关心地)孩子,伤的重吗?还疼吗?
庞小强:娘,伤得不太重,不疼,快好了!娘,咱家那么远,你怎么来的?
庞大婶:娘走了五天的时间,一面讨饭,一面查问,才找到这里。
庞小强:您怎么知道俺躲在这儿?
庞大婶:俺来讨碗水喝,恰巧碰见好心的张大嫂,才知道她帮你养伤。
庞小强:是呀,张大嫂,真好,天天除了冒着生命危险给俺做饭送饭、抹药疗伤,还时常给俺打掩护,应付鬼子的搜查盘问。
庞大婶:那你天天躲在哪里?
庞小强:张大嫂和张大哥在屋后的柴垛地下,挖了一个地道,一直通到后边的林地下边,那里有个地洞,很宽敞,俺躲在哪里,张大哥和张大嫂天天给俺送饭。林地里,除了树,就是坟子,阴森森的,鬼子一般不敢进               去,很保险。
庞大婶:你自己在坟子地下,不害怕吗?
庞小强:刚开始害怕,后来就不怎么怕了。其实,娘,俺想回家种地,这样天天担惊受怕,说不上哪天就被鬼子 打死了,正好,俺负了伤,您就领俺回家吧!
庞大婶:(生气地)你娘俺是一个共产党员、村里的妇救会长,俺带头把你送到八路军部队当兵,就是想让你保家卫国,多打鬼子,不怕牺牲,你怎么能轻伤下火线,怎么能当逃兵?!
庞小强:(害怕地)俺,俺......
庞大婶:(怒气冲冲地)俺什么,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就是一个懦夫!
庞小强:娘,您别生气!
庞大婶:你这样对得起俺吗?对得起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张大嫂吗?
庞小强:娘,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说当逃兵回家了!
庞大婶:(怒气未消)如果你再想当逃兵,娘就和一刀两断,再也不认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儿子!
张大嫂:(风风火火冲进门,把门一关,神色慌张地)不好,鬼子来了,小强同志,快领你娘躲到地洞里,俺来掩护!
庞大婶:(犹豫不决地)那怎么能行!又让你——
张大嫂:(推了庞大婶一把,斩钉截铁地)快进去,再晚了,咱谁也逃不了!
               (庞小强领庞大婶从后门急匆匆下)
              (张大嫂急忙把火盆里的灰,抓了一把抹到脸上,然后坐到床沿上,缝补着那件破棉袄。接着,门外传来激烈地砸门声。
张大嫂:(放下棉袄,下床开门,镇定自若地)太君,天这么晚了,怎么又来了?
鬼子兵:(端着带刺刀的长枪,气势汹汹地)你的,把八路统统地交出来!
张大嫂:(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装出害怕的样子)太君,八路没有,就我一个妇道人在家。
鬼子兵:(用刺刀到处乱戳一气,蛮横无理地)你的,把八路藏到哪里的干活?交不出来,死了死了的有!
张大嫂:(大大咧咧地把手一摊,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太君,不信,您到处看看!
鬼子兵:(来到柜子旁,敞开柜子盖,用刺刀挑里面的破衣服)八路躲在里面的有?
张大嫂:(慌忙跑过去)太君,里面没人!
鬼子兵:(把张大嫂推到一边,恶狠狠地)你的,闪开!良心坏了坏了的有(来到后门,一脚踹开,用刺刀朝着屋外的柴草垛乱戳一通)里面的八路,快快地出来,要不,开枪的干活!
张大嫂:(急中生智,把桌上的一个黑碗推在地上,“哗啦”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哎呀——
鬼子兵:(吓得猛一转身,用枪指着张大嫂)你的,什么响的干活?
张大嫂:(指着地上碗的碎片,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俺,俺,不小心把碗打碎了!
旁    白:快快地出来集合!(这时,屋外有鬼子兵,喊屋里的鬼子兵出来集合)
鬼子兵:(奸笑)嘿嘿,你的,胆子小小的!
张大嫂:(见鬼子兵故弄玄虚,忙点头哈腰,笑嘻嘻地)是,是!(忙端上一碗水)太君,您喝水!
鬼子兵:(没有接水,只是口气有些缓和)你的,大大的良民!
张大嫂:良民,俺是良民!
鬼子兵:你的,要是有八路,快快地报告!(出门)
张大嫂:是,是,太君,您慢走!(见鬼子兵走远,赶快关门,来到后门,学了一声鸟叫)咕咕——
庞小强:(庞小强和庞大婶从后门上)好险呢,我们没来得及下地道,躲在柴草垛里,鬼子的刺刀差点刺到俺身上!
张大嫂:(查看庞小强身上)真没事?
庞小强:没事,大嫂您放心!
庞大婶:(万分感激地抱着张大嫂)闺女,多亏了你,你又救了俺娘俩一次命,让俺怎么感谢你呀!
庞小强:(激动地)让俺多杀鬼子,早日解放全中国,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张大嫂的救命之恩!
张大嫂、庞大婶:(齐声)对,多杀鬼子,早日解放全中国!

           【幕落】


第五部:新官上任三瓢“水”

(短剧)

时间:2017年12月26日

地点:某坟地

人物:

王三(村红白理事副会长)

二大爷(王三的堂伯)

村民甲

村民乙

幕启。某坟地,坐落着几个土坟,坟间,枯草遍地。不远处,有几个蔬菜大棚,坟地边有两树,悬挂着一副“移风易俗,文明祭扫”的标语。

王三(提着一桶水,扛着一张掀)人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俺必须烧起三把火(撂下铁锨,放下水桶,拍着水桶)其实俺是来灭火的。您不知道,俺前天被选为村红白理事副会长,大小也是村领导了,甭提心里多高兴(情不自禁地笑)哈哈哈(忽然皱眉)领导是领导,可任务也挺重的,这不,昨天,理事会人员召开村民代表座谈会,又各家各户发放倡议书、宣传村规民约、签订承诺书,腿跑细了,嘴磨破了,好歹完成了(常常吐了一口气)唉!今天,书记又给俺们分派了新任务,安排俺专门看坟地,不准让任何人放鞭炮、烧纸香,严厉警告,完不成任务,拿俺是问(拿起掀)今天,腊月二十六,是年前上坟的好日子,七八不上坟,腊月二十九离年太近,今天上坟的人最多,又是执行红白事新规民约的第一天,这第一炮一定要打响(见远处来人)哎,来人了,俺先躲起来,如果他不烧纸香、不放鞭炮,就算了,否则,俺就不客气(忙提着水,扛着铁锨躲到坟后)

二大爷(挎着垸子,垸子上面盖着一块布,匆匆忙忙)昨天理事会人员,到各家各户宣传禁止大操大办婚丧喜庆事,厉行勤俭节约,改变不良社会习俗,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千百年来留下的习俗,说改就改了,扯蛋!特别是给老祖上坟,只准捎点祭品,最好只献朵鲜花,表表心意就行了,你听,多寒碜,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俺二愣子,就不吃这一套,哼!祭奠先祖,烧的纸香、放的鞭炮越多,说明对他们越尊敬,这点道理都不懂,还算人吗?

王三(轻声)原来是堂伯二大爷,俺过去和他老打个招呼(转念一想)不行,等等,看看他下一步干什么。

二大爷(四下张望)趁没人,俺赶快祭奠(放下垸子,把布铺在地上,先把祭品摆好,然后,拿出鞭炮和纸香)

王三(小声嘀咕)他有纸香,也有鞭炮,这怎么办(琢磨)他是俺堂伯二大爷,俺打小,他对俺不错,有块糖都给留着。这会,不让他烧纸、放鞭,拿他开刀,多缺德,叫爹知道,也会骂死俺!

二大爷(拿出三路香,用火机点上,插在坟前)先点上香。

王三(四下张望趁没有人,就让他烧吧,谁叫他是俺二大爷呢!亲顾亲顾,无亲不顾,况且是一家人(又一想)不行,俺是领导,不能带头违反规定,自家人管不住,怎能服众!俺想法阻止他。

二大爷(转身拿纸)先点香,再烧纸,最后放鞭炮。

王三(蹑手蹑脚过去,把香和火机拿到坟后)俺先把香弄灭(舀了一瓢水,把香浇灭)

二大爷(拿纸转身)火机呢?刚才放在地上,咋不见了呢(拨弄草丛)

王三(掩嘴笑,轻声)嘻嘻,火机在这里,俺看您怎么烧纸。

二大爷(又掏出一个火机)还有一个备用的,难不住俺!

王三(心急如焚)这怎么办?俺出去阻止,他能听吗?他不仅是俺二大爷,而且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听说昨天上门叫他签订承诺书,他死活不签,最后老书记亲自登门做工作,他才不得不签字,俺昨晚上他家,还被他骂出来,说再去,把腿给俺打折。

二大爷(用火机点纸)给先祖送些钱花,在哪里没钱也不行呀!哎,三路香怎么也不见了?见鬼了!

王三(舀了一瓢水,冲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浇在烧着的纸上)二大爷对不起,王三俺六亲不认了!

二大爷(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你是鬼是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三(理直气壮)俺是人,是王三,您的三侄子!

二大爷(生气)是俺侄子,还这么伤天害理,连给先祖的钱都敢截!

你不怕先祖怪罪你,诅咒你!快过来,给先祖磕头赔罪!

王三:二大爷,您别生气,这些都是迷信活动,现在上级要求我们进行一些形式多样的绿色祭祀方式,送点鲜花,或者召开家庭追思会,悼念先祖......

二大爷(生气)放屁,鲜花能代替钱吗?能代替吃的吗?还什么家庭追思会?家里祭奠是家里,能代替在坟上祭奠吗?

王三:二大爷,您太落后了,现在人家都行网上祭奠,那多好,又不破坏环境,制造污染,还省钱、省力、省时间。

二大爷(吹胡子瞪眼)净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

王三:二大爷,您消消气,下下火,撇开这些不说,您老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就看在您侄子当干部,负责这事,给俺个面子,帮帮俺,好吗?

二大爷(语气缓和)既然说到这份上,俺也求求你,看在俺是你二大爷长辈份上,放过俺这次好吗?再说,这里也没别人,俺烧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三娃子,你说咋样?

王三:(支支吾吾)这......这......

(村民甲、村民乙挎着垸子,垸子上面盖着一块布,上)

村民甲:你看林上那两人像谁?

村民乙:俺看像是王三和二大爷。

村民甲:他们在比划什么?

村民乙:咱快去瞅瞅,看他们爷俩搞什么阴谋诡计。

村民甲:走那边,别让他们看见。

村民乙:好,走!悄悄地,打枪的不要!

(村民甲、村民乙悄悄来到坟地附近,躲了起来,观察动静)

王三:(吞吞吐吐)那......那......那不行,论侄子俺,您也算是干部家属,干部家属带头破坏制度,怎么管别人、管群众。

二大爷(死皮赖脸)大侄子,干部家属,怎么的,就没有先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俺把纸烧了吧,先祖没钱花,可是不孝顺啊(用火机点纸),到时,你会做恶梦的!

王三(用手摁住纸)二大爷,绝对不能烧!您忘了,今年开春,刘四家来上坟,整个林子都着了火,幸亏人多救得及时,没有把附近的蔬菜大棚点着,要不,损失可就大了。

村民甲:只要二大爷能烧,咱就烧

村民乙:对,王三管不了,咱就跟着学。

二大爷(退到一边)好,好,不烧就不烧(趁王三不注意,伸手点着了一边的礼炮)

村民甲:礼炮都点上了,幸亏俺也捎着鞭炮。

王三(听到“呲呲”的响声,猛一回头)您怎么又把礼炮点上了!

二大爷(高兴)响亮,响亮,人财两旺,咱发财,先祖沾光!

村民乙:对,过年上坟不放个鞭炮,没意思,没有年味,先祖也图个喜庆吗?

王三(气不打一处来,又舀了一瓢水,浇灭礼炮)您老人家,怎么一根筋,不听劝呢!

二大爷(火冒三丈,抄起铁锨要打王三)好个王三,拾起个草棒有高低,你不把二大爷放在眼里,老子也不客气,你别以为,老虎不发威,你当俺是病猫!

村民甲: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敢在坟地撒野!

王三(一下跳到坟后,大叫)二大爷,您忘了,去年年底,李老五上坟点鞭炮,把附近赵小六的蔬菜大棚烧了,损失了两万多块钱,血的教训,您还浑然不觉,执迷不悟!

村民甲(不寒而栗)对呀,那场大火,损失可不小!

村民乙(心有余悸)不错,那场大火,想起来就后怕。

二大爷(紧追不舍)天大的事,老子顶着,你小子别以为自己真是个官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算哪根葱,老子根本没把你的乌纱帽放在眼里!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王三(边躲边喊)叔大侄不小,您老不讲理,俺也豁出去了,只要您敢点火,俺就敢浇水!

二大爷(气喘吁吁)小子,你昏了头,俺是你二大爷,不是你叔!今天,俺非替先祖,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孙不可(继续追)

王三(躲躲闪闪)打死俺,俺也不怕!现在国家提倡移风易俗,文明祭扫,这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您这些花岗岩脑袋咋就不开窍呢!

村民甲:王三说的有道理。

村民乙:二大爷太过分了,咱俩快去劝劝他,闹出人命可了不得!

王三(不小心摔倒)哎呀——

二大爷(追上去,举起铁锨)俺叫你跑!

村民甲(跑过去,夺下二大爷的铁锨)二大爷,不能打,他不单是您侄子,还是干部,打领导可是犯法的,再说,王三讲的不是没有道理。

王三(一脸无奈)打自家人也不行,那是家暴。

村民乙(扶起王三)你和二大爷不会好好说吗?干吗惹他生气,他老人家又不是不通情达理,昨天不是把“移风易俗树新风”协议书都签字了吗?

王三(拍着屁股上的土)那是叫老书记逼得。

二大爷(抓起空垸子,转身就走)哼!

村民甲:二大爷,这祭品——

村民乙:二大爷,这鞭炮——

二大爷:老子,不要了(气呼呼来到坟地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王三:这老头子,真倔(跟上去)

村民甲:(指着自家的垸子)这纸香咱烧不烧?

村民乙:(摆摆手)不烧了(指着自家的垸子)这鞭炮放不放?

村民甲:(摆摆手)不放了,俺垸子里有水果,祭奠祭奠,表表心意就行了(拿出水果到坟前祭奠)

村民乙:俺垸子里有点心,祭奠一下,不用烧纸、燃鞭炮,一片孝心全收到(拿出点心到坟前祭奠)

村民甲:上坟,大鱼大肉,烧纸香元宝,放礼花鞭炮,其实都是给活人看的,要面子,谁见先祖吃来、用来?

村民乙: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俺觉得现在这种祭扫,文明、节俭、安全,挺实惠!

村民甲:再说,有的人,父母活着时,连口水都不舍得给他们喝,父母一死,丧礼大操大办,上坟大鱼大肉、烧纸、烧扎彩,上千上万的花,眼皮都不眨一眨。

村民乙:就是,虚情假意,猫哭耗子假慈悲!

村民甲:猫哭耗子,你这比喻不恰当。哎,俺听棚后有动静。

村民乙:俺听棚后有人说话,你听——

(独白)刚才,王三和二大爷的一言一行,大家躲在这里,像看电影一样,都看了一遍,你们说这坟咱怎么上?

(众白)你说咋上,就咋上!

(独白)纸香还烧不烧?

(众白)不烧!

(独白)鞭炮还放不放?

(众白)不放!

(独白)上坟去!

(众白)好,走!

二大爷(用烟袋锅指着坟地,偷喜)大侄子,你看,大家早都来了。

王三:(若有所思)是呀,他们早来了!

二大爷:俺任务完成了,该回家了(把垸子递给王三)哎,别忘了,把祭品拿着,晚上咱爷俩喝一气,别让你白花钱(下)

王三:(热泪盈眶)好,晚上咱爷俩一醉方休!

(旁白)移风易俗,文明祭扫,利国利民!

第六部:诊所风波(短剧)

时间:2017
地点:李欣诊所
人物:
李欣:54岁,李欣诊所院长,副主任中医师,中医妇科专家,中国医师协会会员,家传中医妇科第六代传人,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擅长女科及男女不孕不育治疗。
朱祥仲(李欣丈夫):55岁,李欣诊所副院长,职业中医师,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擅长男科及男女不孕不育治疗。
王大夫:26岁,李欣诊所实习医生,毕业于某中医大学。
患者男:日照不孕不育患者
患者女(患者男的妻子
【幕启】李欣诊所,门口外上方悬挂“李欣门诊”牌子,诊所内靠西南角放置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电脑前有一本处方单和一支笔,打印机一边有一个小书立,里边放几本医书。桌子内侧有一把医生坐的椅子,桌外侧有一个方凳,供患者坐。西北角拉一个帘布,里边是一张诊断床。诊断床往东是药房门口,再往东是通往各科室的走廊口。东边靠墙放置一排座椅,座椅前是一个长条机,上面有一次性纸杯,条几头上有两把暖瓶,供患者和陪护人就坐喝茶、候诊,西墙挂着沂南县规范化诊所一系列规章制度,东墙上挂满了患者送的锦旗。
       王大夫坐在椅子上,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医书,门外传来喊声——
患者男(边喊边气冲冲进门)有人吗?
王大夫(抬起头,和气地问)您有事吗?
患者男(大大咧咧地)有人呀。没事谁还到这种地方来,你以为是商场呀?
王大夫(心平气和)您有什么事?
患者男(生气)到这里来,能有别的事吗?
王大夫(站起来,耐心)您到底有啥事?
患者男(连珠炮吼道)看病,看病,看病!
王大夫(看了看外边,见没有其他人,然后招呼他过来坐下)您来请坐,我给看看。
患者男(嬉皮笑脸)俺坐这里(一屁股坐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翘起的脚不停地抖动),还是这软座舒服。
王大夫(走到他跟前微笑)那好,请您把手伸过来,我给号号脉。
患者男(轻蔑地看了王大夫一眼)你是那路神仙,会看病吗?
王大夫:那看是什么病?
患者男(冷笑)哼,你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真把自己当什么专家了!
王大夫(理直气壮)我虽然不是什么专家,但我是这里的大夫,给患者看病是我的职责。
患者男(漫不经心)不是专家,你有资格给我看病吗?
王大夫(支支吾吾)我,我,我。
患者男(大笑)我我什么,哈哈,露馅了吧!别以为穿个白大褂,就是专家了。
王大夫(脸红)你太过分了,我也是中医大学毕业的,别门缝里瞧人!
患者男:大学毕业,才毕业的吧?年轻人看病都是纸上谈兵,中看不中用。
王大夫:不见得。
患者男:(瞥了他一眼)算了,我不难为你了,叫你院长出来!
王大夫(无可奈何)好,您稍等会儿,我去找院长。(下)
患者男:哼,一个乳臭未干毛孩子也能看病,糊弄谁呢!
             (朱祥仲和王大夫上)
王大夫(指着朱祥仲,对患者男自豪地说)这就是朱院长,职业中医师,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从医20多年了。
患者男(注视着朱祥仲)你是院长?
朱祥仲(点点头,微笑)对,您找我,有事吗?(慢慢来到椅子边,坐下,打量着患者男)。
患者男半信半疑)你能治疗男科疑难杂症?
王大夫(凑近患者跟前,低声)我们朱院长擅长治疗男科疑难杂症,特别是不孕不育症,院长最拿手。去年,沂水一个患有不孕不育症的男人,吃了院长给开的药,没出三个月,他老婆就怀孕了。
患者男(瞅着朱祥仲)真的,假的?
朱祥仲(点点头,自信)对!
王大夫:如假包换。不信,朱院长把把你的脉,就知道你得啥病,什么时候得的,什么时候治好,准确无误。
患者男(嗤之以鼻)算了,你们说破天,我也不信。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是来找你们李欣院长的,那个女院长,除了她,我谁也不用,她现在在哪儿?
朱祥仲(站起来)好,你执意让她看,我也不强求。我去叫她,您稍等会儿。(下)
患者男:(瞅着朱祥仲的背影王大夫,您那李院长怎样?,比这朱院长强吧?
王大夫:他俩是夫妻,都很棒!李院长是副主任中医师,中医妇科专家,中国医师协会会员,家传中医妇科第六代传人,毕业于山东中医药大学,擅长女科及男女不孕不育治疗。
患者男:16岁跟随母亲一妇科名医赵宜婷行医,沂水、莒南、日照等县市的一些病人,到一些大医院都久治不愈的妇科、男科生殖泌尿疾病,常常应手而愈,尤其对不孕不育症治疗,有其独到之处。
王大夫(惊讶)您这也知道?
患者男:不知道这些,我能从日照大老远跑这里找她吗?除非脑子进水了!
王大夫(指着墙上的锦旗)是呀,不是吹的,您看这么多锦旗,不就是证明吗?您看这面“妙手回春,送子观音”锦旗,是我们沂南大庄一对夫妇,盼子心切,长期未孕,经李院长调治2个月后怀孕,并生下一对龙凤胎,夫妇俩感激不尽,就送来这面锦旗,表示感谢。(然后又指着墙上的一面“医术精湛赛华佗,送子观音暖人心”的锦旗)还有一位新西兰国籍华人,乘飞机来找李院长治疗不孕不育症,治好后,就送了这面锦旗......
患者男(忽然,脸一变)别啰嗦了,这些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王大夫(莫名其妙)你这人怎么一会晴,一会雨!
患者男徒有虚名,名不副实。
王大夫(非常生气)不准污蔑我们院长,(然后指着书橱的一摞荣誉证件),难道这些荣誉证件都是废纸吗(随手从里边抽出一个证件)这是院长在澳大利亚世界传统医药保护与发展颁奖大会上,获得的杰出成就奖,被誉为“健康大使”,还有......
患者男(打断王大夫的话)给谁治好病,我不管,获得什么荣誉,我也不在乎。只要能治好我和我老婆的病就行!
王大夫:没治,您怎么知道治不好呢?
患者男我和我老婆早来治了,她却都没给治好。(李欣上)
李欣:什么病我没给看好?
患者男:(态度有些缓和)好,您终于来了。
李欣来到椅子边,坐下,注视着患者男)是你呢,好,您具体说说吧。
患者男:半年前,我们夫妇不孕不育,您给我妻子治了一个月,说她的病好了,硬让我检查,说我有精子成活率和活动力严重低下的病,于是您就给我开了当茶饮的中药。当时您打包票,说不出半年,我妻子就能怀孕,可是六个月过去了,我妻子肚子仍然没有动静。
李欣(思考片刻,很有把握)不可能,凭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我和朱院长都会诊过,下的中药绝对没有问题。
患者男:我怀疑,吃了您的药,造成了死精,您这是聋没治好,反而哑了。
李欣:绝对不可能,(对王大夫说)王大夫,你领他去化验一下,尽快把结果送过来!
患者男(鼻子里哼了一声)哼,查也白搭!
王大夫:走吧!(王大夫领患者男下,患者女上)
患者女(打招呼)院长您好?
李欣(惊讶)你和你丈夫一块来的?
患者女:别提了,我不能怀孕,不单单是我的原因,您不是怀疑他也有病吗?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到医院检查,气死我了!他和我一块来,没门,他出差了。
李欣(若有所思)奥。
患者女(坐在李院长桌前,愁眉不展)院长,我吃了您的中药怎么月经不调了,月经至今没来,孕也没怀上,您说怎么办呢,可急死我了?
李欣(认真给她把脉)六脉平和,脉清如珠走盘,你可能怀孕了。
患者女(摇摇头)不可能,就是我的病好了,可我丈夫有病不查不治,能怀孕吗?
李欣(笑了一下)好,我领你再去做个尿检看看。(朝里喊)老朱,过来一下!(朱祥仲上)
朱祥仲:有事?
李欣:我领她去做个尿检。
朱祥仲:你们去吧!(李欣领患者女下,王大夫、患者男上)
患者男(瞥了朱祥仲一眼,不屑地说)怎么又是你?你和李院长给开的药,我吃了,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朱祥仲:怎么回事?
患者男:你看看化验单,就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了。
王大夫(递上化验单)这是给他刚化验的,您看。我告诉他结果,他不信。
朱祥仲(看完化验单)你的精子成活率和活动力已经恢复正常了,没问题了。
患者男(喜出望外)好了,是真的?
朱祥仲:不信,您可以到大医院去复查。
患者男(高兴地团团转)太好了,太好了!
朱祥仲:恭喜你!
患者男(脸色一沉)狗咬尿泡——空欢喜。
王大夫:你这人真是翻脸就像翻书一样,太让人琢磨不透。
患者男:我虽然病好了,有啥用,老婆的病还没好,我自个也生不出孩子呢?(李欣、患者女上)
李欣(对王大夫说)那边还有个病人,你去看看。
王大夫:好。(下)
患者女(瞅着患者男,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患者男(出乎意料)你怎么也在这里?
患者女:你还说我呢,叫你早来查查,你就是不来。
患者男(趾高气扬)老子从来就没病,不信你看看,化验单在这里,这可是南山顶上扔石头——实打实!
患者女:可院长说我的病也好了,哪怎么就怀不上呢?
患者男:那不愿你这个不争气的娘们,叫你吃个中药,开始说药苦,现在倒好,不说药苦了,可一喝药,就吐,能治好病吗?
李欣:吐,就对了。
患者男:您还替她说话。
李欣(拿着患者女的化验单,高兴地说)她怀孕了,快一个月了!
患者男、患者女(不敢相信,抢过化验单仔细看)是真的!?
李欣、朱祥仲(笑着说)那还有假吗?
患者男、患者女(双双跪在李欣、朱祥仲面前,泪流满面)恩人,恩人,我俩给您俩磕头了(两人在地上不住磕起头)。
李欣、朱祥仲(弯腰把他俩扶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李欣(对患者女这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哭起来了?
朱祥仲(对患者男)有孩子了,大喜,怎么流眼泪了?
患者女(擦了把眼泪)高兴的!
患者男(擤了一下鼻涕激动的!
王大夫(进屋对李欣说)院长,外边有个病人和他家人,送来一些土特产答谢您,我说院长从不受礼,叫他们捎回去,可他们嚷着要见您,您去看看吧!
李欣(对大家说)走,咱去看看!
大家(异口同声)走,看看去!(大家下)

第七部:医院廊厅话三国(话剧)

时间:2018
地点:某医院泌尿外科
人物:
柯寒:58岁,某单位职工
柯寒父:85岁,退休职工
病人:男,70岁,农民。
【幕启】某医院泌尿外科门诊,门口外上方悬挂“外科(泌尿)”牌子,门外走廊靠墙放置一排座椅,供患者和陪护人候诊,不远处是泌尿外科门诊叫号处,有一个窗口,窗口上方有一个滚动字幕,显示就诊患者的名字
     (柯寒、柯寒父上)
柯寒父(满不在乎)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不就是喝点酒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来医院检查,大惊小怪!
柯寒(着急)您有病怎么能喝酒呢?
柯寒父(摆摆手)我每天按时吃药,下腹也不疼痛、不坠胀, 尿也不频、不急,病早好的差不多了。
柯寒:可您还有高血压呢。
柯寒父:天天吃降压药,血压也不高不低,我经常来医院量血压。
柯寒(不高兴)血压不高?经常都是140,还不高?
柯寒父(漫不经心)我自年轻血压就高,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事吗。再说,我喝的都是好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得都是咱县醉三国酒业有限公司出的品鉴沂南、尊侯宴......都是纯粮食酒,这样的纯粮食酒商店卖的可不多了,好酒啊!
柯寒(不容商量)好酒也不行,好酒也是酒,都不能喝!
柯寒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柯寒:老爸,我也不和您争了,也到门诊了,咱去查查,只要病情有好转,医生也允许您喝酒,那我也无话可说,依您就是了。
柯寒父(很有把握)查就查,绝对没问题,谁怕谁呢。
柯寒(指着门口外的座椅)忘了,老爸您先在这里坐着,我下去挂号!
柯寒父(不耐烦)下,下去吧,看着你,老子就烦,不就喝点酒吗,你硬把老子整到医院来!(柯寒下,病人抱着肚子上)
病人(看着柯寒父)哎呀,老哥,在排号?
柯寒父(指着座椅)嗯,坐下等等吧!
病人(坐下)好。
柯寒父(看着病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您这是?
病人:别提了,俺得了前列腺炎,吃了几个疗程的药,也不见好,这几天,肚子疼得厉害,尿又多,光往厕所跑累了。
柯寒父关心地问)那怎么回事?
病人(沮丧)别提了,医生嘱咐俺,吃药时,不能喝酒,俺却忍不住,天天喝点,这不病没好,却又加重了。
柯寒父:一天喝几次?
病人:三次。
柯寒父:一次多少?
病人:不到4两。
柯寒父(生气)喝那么多酒,病能好吗?
病人(脸红)少了,不当事,俺年轻就好这口,一天喝斤儿八两的,啥事也耽误不了。
柯寒父(郑重其事)我说兄弟,年纪老了,有病在身,酒必须少喝,最好,别喝!
病人(羞答答)一天不喝点就难受,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柯寒父(认真)一般来说,少量饮酒可以起到轻活血、利尿的作用,对前列腺肥大有一定的改善作用,但是过度饮酒的话会加快血液循坏,使前列腺充血,导致病情加重,不利于治疗。
病人(为难)医生也这么嘱咐,可是俺实在忍不住咋办?
柯寒父(严厉老哥我不是说你,命重要还是酒重要。
病人:当然命重要。
柯寒父:既然这样,你听我的没错。
病人(点点头)行,您说说俺听。
柯寒父(看看四周,低声说)实话告诉你,我得的也是前列腺炎,我每天按时吃药,下腹也不疼痛、不坠胀, 尿也不频、不急,病好多了。
病人(追问)偷着喝酒来吗?
柯寒父(大大咧咧)喝了,开始,老伴监督着,不让我喝酒,我就偷着喝点,时间一长,病也没加重,老伴就懒得管我,我就光明正大地喝了。
病人(摇摇头)俺不信,俺喝酒病不好,您喝酒病就好,您神仙呢?
柯寒父(掰着手指)我呢,一天只喝一次,一次不超过2两,但酒全是纯粮食酒。(盯着病人)你能做到吗?
病人(沉思片刻)为了命,治好病,俺照办(商量口气)酒就是太少了,能不能加点?
柯寒父(坚定,俨然是一位专家大夫)不行,多一点都不行!
病人(牙一咬,脚一跺)俺豁上了,就照您的办!
柯寒父:你同意了,我就具体和你说道说道,不同意,我可懒得和你说。
病人(迫不及待)您快说!
柯寒父一天只喝一次,必须是上午。
病人(莫名其妙)为什么?
柯寒父:为什么,因为我们吃的药,一天两次,早晨、晚上各一次,对吗?
病人:不错,上午不吃,这俺不糊涂。
柯寒父:所以,上午喝酒,早晨、晚上吃的药,药效不减。
病人(不住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柯寒父:但是,一定少喝,最好一两,顶多不能超过二两。
病人(咬着牙)记住了,俺喝二两(伸出俩手指),您接着说。
柯寒父:最重要的一点,酒必须是好酒。
病人(得意洋洋这好说,闺女送的好酒有的是,随便喝,想喝啥,就喝啥
柯寒父:我说的这个好酒,不是价钱贵的酒,必须是纯粮食酒。
病人(摇摇头)现在酒精勾兑的酒太多,纯粮食酒说不准。
柯寒父(信心十足)我喝的就是百分百的纯粮食酒。
病人(瞪大眼睛)啥牌的,哪里出的?
柯寒父:品鉴沂南。
病人甲品鉴沂南?
柯寒父品鉴沂南,咱县醉三国酒业有限公司出的。醉三国,建于1996年,公司传承元明时期界湖聂家酒坊和依汶酒坊发展而来,有几百年酿酒历史,产品以非遗工艺泥池固态120天超长发酵,七层分级摘酒,陶缸贮存老熟而成。
病人:您说这些大道理,俺也不懂,醉三国,听说过,可那里的酒真没喝过,听说很贵,纯粮食酒,还真不清楚。咱县的酒厂,不是过去的国营老酒厂,出的全是粮食酒,那酒香,十里八里就能醉人。现在咱县的小酒厂还能出什么好酒,还能比茅台、五粮液强?
柯寒父比茅台、五粮液强不强,我不敢说,但是,我敢保证,是纯粮食酒。
病人:真的,您去过?
柯寒父:醉三国酒业有限公司,我和几个老哥们常去那里,买它的酒,加工车间,我们亲自看了,都用玉米、小麦、高粱、大米、糯米等粮食加工、发酵、制造,整个加工过程都参观了,真真的,没一点假。发酵池一个个的,很多,盛酒的大陶缸,在地下室里,满满的,半天转悠不完。
病人:听您这么一说,是假不了。哎,不过,现在大部分酒厂造酒,都是用酒精勾兑的,他们的酒难道都是粮食酒,不是用酒精勾兑的?
柯寒父:他们也勾兑酒。
病人:俺说是不是,现在就没有纯粮食酒,醉三国,也不例外!
柯寒父:勾兑是不假,但绝不是用酒精勾兑。勾兑车间,我们不仅去看过,而且,还亲自勾兑过。
病人(半信半疑)您亲自勾兑酒?真的假的?
柯寒父:你听,例如,勾兑53度的酒,有基础酒和调味酒进行勾兑。
病人:基础酒是什么?调味酒又是什么?
柯寒父:基础酒是基酒和带酒,基酒是400mL,带酒100mL;调味酒是调味酒1和调味酒2。
病人:具体怎么做呢?
柯寒父:基础酒按照上边数量混合调匀后,再在两种调味酒选一种,按照规定比例添加,直到口味满意为止。
病人:好,俺信您的,这老总是谁,这么讲诚信,还酿粮食酒,听说用酒精勾兑酒,可是本小利大赚钱快呢,难道他是傻子?
柯寒父:老总是李宗建,他虽然不是傻子,可是人实诚。1989年就在咱国营沂南老酒场工作,从事酿酒工作多年,1996年辞职自己办厂,创业至今,一直遵循“坚守老传统,只做纯粮酒,拒绝添加剂,拒绝酒精勾兑”的宗旨,不作损人利己的商人,传承酒文化,服务全社会。
病人:好样的,冲着这一点,以后,俺就买醉三国的酒了。
柯寒父(掏出一张名片)老弟,这是一张醉三国的名片,你可以直接到那里去买酒,顺便去加工车间参观参观。
病人(接过名片念)山东醉三国酒业有限公司,地址:沂南县城北外环路东首,电话:0539——7909779.
柯寒父:这样吧,我家里醉三国产的品鉴沂南酒还有不少,还有两坛精选级封坛原浆酒,2010年制造的,其中一坛是“醉三国二次窖藏期酒”二次窖藏:2015年。前几天,我生日时,外地工作的儿子,回来到醉三国酒厂,专门给我生日制定的。酒逢知己,我就送给你了。
病人(摇摇头)那怎么行,太贵重了,又是您儿子送您的生日礼物,有纪念意义,使不得!
柯寒父:没得商量,跟我走,我家就在医院东边。
病人(结结巴巴)这,这,这......
柯寒父(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对了,我又不是医生,人家医生说了,我们这种病是绝对不能喝酒的,喝酒会加重病情,我这是自作聪明,自己想喝酒,却想出这么多理由来说服别人,真是天方夜谭。
病人(急忙摆手)不是,不是......
柯寒父(解释)对,个人的病情不同,我喝酒,可能适应,你如果喝酒,那就不一样。(轻轻推了病人甲一下)算了,你快去看病吧!
病人(很难为情)您误会了,俺不是不听您的话,俺是不好意思要您这么好的酒。
柯寒父(拽着病人的手)既然兄弟信得过我,那还不快跟我回家拿酒去。(柯寒上)
柯寒(望着他们的背影喊)爸,您干嘛去,这就挨着您了?
柯寒父(回头)回家一趟,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拉着病人)快走!(柯寒父、病人下)
柯寒(向他们追去)爸等等我——(下)

第八部:相逢姊妹花

(话剧)

第一幕

 

  19475月的一天

  蒙阴红沟村

  

张芳春七八岁小姑娘

刘妻25岁左右,燕翼堂刘长年遗孀)

刘长翠(十几岁小男孩,刘长年的弟弟)

 三叔解放军伤病员,20岁左右

 大个子国民党匪兵,20岁左右

       幕启。村头有一户人家,院内一间破草房,大门敞着,院外不远处有一垛谷草堆。门前,两个孩,正在聚精会神地剪窗花。屋内不时传出大人的喊声,说村里经常有匪兵闹事,别在街上玩。

刘妻:(从屋里出来)俺是长年的妻子,长年牺牲七八年了,一想起他,俺就伤心(擦眼泪)。现在俺和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家四口,避难在这村,一有空,俺就领着长年的弟弟长翠到芳春的奶奶家,和芳春她们聊聊天,再教芳春剪窗花,打发一下担惊受怕的苦日子。芳春心灵手巧,剪窗花,一教就会,不过就是调皮,一和长翠一块,就更不着家了。这不太平的日子里,她娘不放心,让我快出来找找(喊)芳春——长翠——

张芳春、刘长翠:——

刘妻:芳春,你娘叫你和长翠,快回家,别在外边剪了。

张芳春、刘长翠:俺想在外边再玩会儿。

刘妻:不行,回屋里,俺再教你俩剪一副“富贵娃”(说着,把自己剪好的一副“富贵娃”窗花,递给张芳春)

张芳春、刘长翠:(恋恋不舍)好吧!(两人拿着剪刀和窗花跑进屋里)

刘妻:(关门)这两个小家伙(进屋)

【忽然,村里传来枪声,不一会,一个20岁左右的负伤的解放军战士,提着枪,急急忙忙从胡同里出来,跑到张芳春家门口停下】

三叔:同志们都去哪儿了,让我到处找不到,急死我了!

(旁白)大个子——你快到前面搜搜,看有没有共军!

三叔:坏了,匪兵又追来了,干脆,我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转身要冲进村,转念又一想,自言自语道)不行,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躲起来,等找到部队,一块和他们算账!

(旁白)大个子,你他妈的磨磨蹭蹭地,到时候黄瓜菜都凉了,甭说共匪,就连影子也没了,再不快点,老子毙了你!

三叔:(心急如焚团团转)躲到哪儿呢?(看到近处张芳春家关着的大门,摇了摇头)躲到这人家,会祸及他们,我是人民的子弟兵,怎么能害老百姓呢,这和国民党有什么两样,不行!(又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垛谷草堆)来不及,他们这就来了,怎么办?(端着枪,不知所措)

张芳春、刘长翠(从屋里跑出来,蹑手蹑脚来到大门口,从门缝往外瞅)咱瞧瞧是啥人?

张芳春:(小声)是个解放军。

刘长翠:(轻声)还是个伤病员。

(旁白)大个子,快点,你到前边去,我们到这边搜搜!

张芳春:怎么办,匪兵快过来了,你说救不救?

刘长翠:救,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张芳春敞开门,刘长翠把三叔拉到院子,张芳春急忙把大门关上】

张芳春:解放军叔叔,来不及了,你先躲到那儿去(她指着院墙角一垛柴堆,又和三叔耳语了几句,随手把几个熟红薯和一对窗花塞到三叔手里这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三叔:(小声)好,谢谢小妹妹!(忙向柴堆跑去)

大个子:(跑到张芳春家大门口,把门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妈的,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不客气了!

张芳春:(敞门,不慌不忙)老总,您这是干吗?

大个子:(把她推到一边,气势汹汹)闪开,老子找共匪!

刘长翠:(装模作样)什么飞不飞的,俺在家,连个蝴蝶也没见。

大个子:(听到院墙角柴堆里有响声,忙端着长枪奔过去)我看你往哪里躲?

张芳春:(心惊胆战,跑上前,拽住大个子的胳膊哀求)那是一只猫,老总,您不要去伤害它!

大个子:(把她推倒在地)滚开,老子捉的就是这只“猫”。

刘长翠:(挡在大个子前边)老总,您连猫也不放过!

【突然,屋里传来一种“啪嚓”响亮的声音】

(旁白)孩子,让老总屋里喝碗水歇歇!

大个子:(听到响声,转身跑进屋)好,老子正口渴呢!

张芳春:(爬起来,跑到屋门口喊)别吓着俺娘,她病着呢!

刘长翠:你快出来!

大个子:(气急败坏地走出屋门口)妈的,喝什么水,碗都砸了!

刘妻:(跟出来)老总,大老远跑来不容易,歇歇再走吧!

大个子:(冷笑)净说些没用的,老子还没搜完呢(急急忙忙跑到院墙角柴堆旁,举枪就捅)

张芳春:(跑过去)慢,不要——

刘长翠:(跟过来)小心,别——

大个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柴垛,一阵乱捅,然后,用刺刀把柴垛翻了个底朝天)人哪?

张芳春、刘长翠:(轻松)猫呢?

大个子:(对视)人跑了!

张芳春、刘长翠:(对视)猫溜了!

大个子:(见墙角有一个大豁口,恍然大悟)坏了,共匪从这儿逃跑了!

张芳春、刘长翠:猫也从这儿逃跑了!

大个子:(拔腿向外跑去)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张芳春、刘长翠:(笑着)老总,慢走!

刘妻:(把门关上)都回屋(三人进屋)

三叔:(躲在院外不远处一垛谷草堆,见大个子跑过来)幸亏小姑娘让我先躲到她家柴堆里,又耳语告诉我,爬墙出来躲到这里,本以为能躲过这一劫,不料匪兵又找过来了,咋办?

大个子:(跑到谷草堆,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谷草堆,又是一阵乱捅)妈的,你们一唱一和的,耍我,看我不回头收拾你们。

三叔:(见刺刀险些刺到身上,小声嘀咕)再逼急了,我和你拼了!

大个子:(把枪栓“哗啦”一拉,喊)快出来投降吧,我早看见你了,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三叔心里直发毛难道他发现我了?转念又一想,轻轻一笑):不会,这是敲山震虎,瞎咋呼。

大个子:(见没动静,故伎重演,用刺刀挑开几个谷草个子)我让你不出来!

三叔:(握紧枪,紧张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眼看就暴露,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张剪纸窗花,被风一吹,神奇地飘到 大个子匪兵跟前

大个子:(拾起窗花,热泪盈眶)窗花——“富贵娃”张望四周,把窗花揣进怀里,背着枪,匆匆离去

三叔:(一看自己的窗花,竟还剩一张,望着大个子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那是我的,是小姑娘送给我的。    

第二幕

 

  20178月的一天

  蒙阴北庄芳春剪纸工作室

  

张芳春刘家媳妇,80岁左右

 三叔复员军人,90岁左右

 大个子曾是国民党逃兵,90岁左右

       幕启。村中有一个庭院,大门敞着,不大的院子,有两口堂屋,西堂屋住着张芳春老人,东堂屋就是她的剪纸小展室。两间一口的小展室,作品错落有致,有条不紊。

三叔:(来到大门口,摇了摇头)唉,一转眼七十多年过去了,变了,一切都变了。累了,坐下抽袋烟歇歇,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打仗,甭说坐车,就是步行百里八十里,俺也大气不喘,咳,咳......(咳嗽,坐下,抽烟)

(旁白)爷爷,您自个在那里看吧,别到处去,我们先到北庄八楼刘纪念馆参观参观,再过来接您!

三叔:(笑了笑)你们玩去吧,俺丢不了,这个地俺熟着呢。俺老家沂南,孩子们今天有空,说是到蒙阴八楼刘参观,其中有一个北庄芳春剪纸工作室,说张芳春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剪纸专业委员会省级会员、民间艺术家。哎,俺想,是不是她就是当年救俺的小姑娘。

(起身来到院子,瞅了瞅,直奔剪纸小展室)那是展室。

三叔:当走到一幅“富贵娃”剪纸时,三叔驻足不前,一丝不苟凝视作品,久久不肯离去)好熟悉,在哪里见过?

大个子:(来到大门口,摇了摇头)唉,一转眼七十多年过去了,变了,一切都变了。累了,坐下抽袋烟歇歇,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不提了,想起来,就丢人,那些年,干了些啥事?咳,咳......(咳嗽,坐下,抽烟)

(旁白)姥爷,您自个在那里看吧,别到处去,我们先到燕翼堂参观参观,再过来接您!

大个子:(摆了摆手)你们玩去吧,俺丢不了,这个地俺熟着呢,俺老家沂水,孩子们今天有空,说是到蒙阴八楼刘参观,其中有一个北庄芳春剪纸工作室,说张芳春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剪纸专业委员会省级会员、民间艺术家。哎,俺想,是不是当年从解放军伤病员身上掉出的窗花,与这个张芳春有关系。

(起身来到院子,瞅了瞅,直奔剪纸小展室)这是展室。

张芳春:(走出屋门)看见来了两个老人,俺去瞅瞅,让他们过来喝水,歇歇,年纪大了,不容易。

大个子:走到三叔看的这幅剪纸前,也盯着画出神)好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

张芳春:(走到两人中间,微微一笑)两位老哥,辛苦了,到西堂屋喝水歇歇。

三叔、大个子:(热情地和张芳春老人争着握手,并异口同声地说)您就是张芳春?

张芳春:(开玩笑)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三叔、大个子:(指着墙上那“富贵娃”剪纸,齐声)就是这幅窗花的作者?

张芳春:(看着他们)有什么不妥吗?

三叔、大个子:(激动万分)俺终于找到你了!你是俺的救命恩人!

张芳春:(不知所措)你们这是从何说起?俺,俺也不认识你们俩呢?

三叔、大个子:(两人又不约而同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陈旧的窗花,双手展开)请你看看这幅窗花!

张芳春:(惊异中的张芳春老人目光聚焦在两张窗花上两个娃娃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福”字,是两张完全一样的“富贵娃”姊妹花。

三叔、大个子:(指着两张窗花)你认识这幅窗花吗?

张芳春:(张芳春仔细辨认窗花后,莫名其妙的目光在三叔、大个子脸上游走这是小时,俺师傅(刘妻)剪得窗花,怎么在您两人手里?

三叔:47年的一天,你和一个小男孩曾经救过一个解放军伤病员?

张芳春:(摇了摇头)不记得。

三叔:你还送给他几个熟红薯和一对窗花

张芳春:(摇了摇头)忘了。

三叔:(急得团团转,然后提醒)你们把他藏在院墙角柴堆里,有一个匪兵去搜查,幸亏你家人在屋里摔破一个碗,把匪兵引到屋里,俺趁机从墙豁口逃走。

张芳春:(恍然大悟)对,俺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受伤的解放军同志?

三叔:是,真得谢谢你,大妹子!

张芳春:其实,你别刚谢俺,也有那个小男孩,他叫刘长翠,俺的好伙伴,还有屋里故意摔碗的那个人,是俺师傅,她是燕翼堂刘长年的遗孀。刘长年抗日战争就牺牲了,他是“燕翼堂”刘氏家族一门八烈士之一,是中华民族抗日的优秀代表,了不起!

三叔:非常感谢你们!

张芳春:躲到路边谷草堆里,又是怎样脱险的?

三叔:那个匪兵出来后,径直找到那里,眼看俺就被发现,你给俺的窗花,其中一张掉出来,被风吹到匪兵跟前,他拾起窗花,匆匆离去。

张芳春:原来是这么回事。

三叔:(握着张芳春的手,老泪纵横眼看高个子匪兵发现俺,是不小心掉的那张窗花救了俺!

张芳春:您别这样。

三叔不久,俺找到部队。后来,又去蒙阴红沟村找,听说家早搬双堠去了。

张芳春红沟村是俺奶奶家,其实俺家是垛庄。你第二次去,俺家早搬到双堠杏山,后来,俺嫁到西梭庄村现在,俺认祖归宗,又注册了“燕翼堂剪纸”,还在蒙阴北庄建了这个“芳春剪纸工作室”。

三叔:不久,因负伤提前复员回家,找的心愿终没实现,把那张窗花却一直珍藏着,打算有生之年,一定找到你。

 张芳春提出疑问高个匪兵为啥看到窗花泪流满面?为什么把它藏身上匆匆走了呢?

 三叔摇头这一直是个谜。

 大个子:  “俺来结谜底吧!” (刚才,沉默不语举着窗花的他,开始说)俺就是那个匪兵,当时已发现,正盘算捉回去邀功,没成想倏然出现的窗花,使想起喜欢剪窗花的家中老母,浮想联翩,良心发现,不仅没有捉拿,而且当天作逃兵,跑回老家 。

三叔、张芳春:(大吃一惊)是你?

 大个子:窗花救了您,也救了俺呢!忘情地把手叠放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三叔:(指着张芳春)是她们救了咱俩的命!

大个子:对,是张芳春同志她们救了咱俩的命。

张芳春:(满怀激情)不,是共产党救了咱们劳苦大众的命,让咱们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大家:(齐声欢呼)对,是共产党救了咱们劳苦大众的命,让咱们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第九部:退休那天三月三(短剧)

 时   间:2005年3月3日

 地   点沂南国有北大山林场仙姑洞林区巡查站

 人   物

         王文新(沂南县林业局护林员,主要负责仙姑洞林区

          王少军(王文新的儿子,仙姑洞林区新上任的护林员)

          高茂富(王文新的女婿,仙姑洞林区新上任的护林员

          女   儿(王文新的女儿

幕启仙姑洞山林间空地,孤零零坐落着一排坐北朝南的五间两口的房子,房前东南角是一间厨房。东边两间一口的房子里,靠西山墙是一溜旧沙发,沙发前边是一个旧茶几,沙发上面的墙上挂着北大山林场有关制度、森林防火应急预案和“北大山林场对讲机号码表”;正面靠北墙是一个菜厨,菜厨前面是一张吃饭桌,菜厨上面墙上挂着王文新的荣誉证书和奖状;靠东山墙是一张床。王文新的女儿正在收拾床上的衣服、被褥

王少军:(身着崭新迷彩服,上场)爸爸今年正六十,退休时间是今日。上级领导说,我爸在北大山干了大半辈子,把青春都献给了这片山林,是一个模范护林员,现在退休,也该歇歇了。并正式安排我和我姐夫当仙姑洞林区的护林员,接好爸爸的班,继续把护林工作干好,再创辉煌。这不,今下午,林场领导叫我和姐夫来正式接班,姐姐要把我爸接到她家住,说叫他老人家好好享享清福。(看看四周),姐姐说叫车来接爸,车怎么还没来?(来到屋门口喊)爸爸,俺姐怎么还没来?

女  儿:(开门)弟弟你来了,姐姐俺天不明就来了。

王少军:(看着门前)姐,怎么没见车?

女  儿:您姐夫说,今下午来接班时,和汽车司机一块来。(瞅瞅远处的山路)是呀,也该来了。

王少军:(进屋)咱爸呢?

女  儿:别提了,俺打算早来,给咱爸做点饭吃,然后,把他的衣服拾掇拾掇,下午早早地就把他接到俺家,省得天晚了,黑灯瞎火的,山路不好走。

王少军:(笑着)还是姐想得周到。

女  儿:(脸一沉)谁曾想,俺骑车来,一看,屋里屋外,人影都没见。

王少军:大清早,咱爸就走了,这也太着急了吧!在这北大山待了四十多年,也不差这半天呢。

女  儿:当时,俺也这么想的。咱爸1962年,就到这北大山当护林员,一待就是44年,这一退休,他能不归心似箭吗?

王少军:(叹了一口气)是呀,那年,爸才16岁,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本来在家无忧无虑地,可一干上护林这差事,他可受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

女 儿:是呀,甭说护林防盗、捉小偷冒了多大的险,也不说植树造林遭了多大的罪,更不说带病早出晚归受了多大的苦,单说那次雪天爸爸回家拿饭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热泪盈眶)。

王少军:是,我也记得。那时候,爸爸独自住在山上,每三天回家来拿一次饭。可那次,雪封了山林,爸爸五天没回来拿饭,妈妈担心爸爸,背着煎饼卷准备冒雪进山送饭,刚要动身,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血肉模糊的“雪人”扑进院子,一头栽倒地上。我们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爸爸(眼含泪花)。

女  儿:我们把人事不省的爸爸抬到屋里,我们吓得都哭了(哽咽)。爸爸半天才醒过来。

王少军:爸爸说,两天前就没饭了,见雪下得大,就没敢下山,饿了两天肚子,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冒雪回家,不料,路滑掉进路边深沟里,费了半天的劲,才好不容易爬上来,忍着浑身的伤痛、肚中饥饿,迎着寒风刺骨,冒着大雪,跌跌撞撞摸进家门。

女 儿:爸爸说,他饿了,妈妈把早已卷好鸡蛋的煎饼递给他。爸爸一口气吃了五个,最后直说肚子痛。妈妈破涕为笑,骂他没出息。

王少军:(抹了一把眼泪)姐,咱不说了,一提这些事,我就心酸。爸苦了大半辈子,真该歇歇了。

女  儿:所以,俺把咱爸接到俺家,俺好好伺候他。

王少军:早知道爸着急回家,就叫姐夫早找个车来接他。

女  儿:是呀。哎,如果爸到俺家的话,俺应该在路上能碰见他,可没见他呢。

王少军:你骑车走大路,他步行,兴许抄小路回家的。

女  儿:不对呀,咱昨天跟他订好好的,今下午,找车来接他,他没理由走的,再说,他的衣服什么的一点都没少。

王少军:(肯定)咱爸知道你找车来,他捎衣服干吗?他是空身家走的。

女  儿:(生气)你说爸怎么那么倔呢,非得步行家走不可,车又不是拉不了他,真是!

王少军:(漫不经心)爸天天在山林里溜达,到你家二十几里路,小菜一碟,甭担心。

女  儿:俺是说他脾气倔,再说,他在这里,捎什么东西,咱有个数,这倒好,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一走了之,叫别人无处下手。

王少军:你就给他捎点现穿的衣服、他常用的家什,其他的,以后再说。

女  儿:再说,他也应该和你们俩交接一下吧,你俩什么也不懂。

王少军:姐,你多虑了,其实这些日子,咱爸天天领着我和姐夫,跑遍了整个仙姑洞3400亩林区。哪片山林注意防盗,哪片山林需要多浇水,哪片山林应该勤除草,哪片山林赶快修剪,哪片......

女  儿:(半信半疑)这些都懂了,全知道了?

王少军:(胸有成竹)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知道,但是八九不离十。

女  儿:(微笑)你头脑聪明能记住,你姐夫笨,可没你记得好。

王少军:(得意)其实,打小一有时间,我就偷偷跑进山,跟在爸爸屁股后边,这片山林哪个旮旯没去过?可笑的是,前天,一到仙姑洞,爸爸又讲起仙姑洞的传说故事、龙府的故事、牛角洞的来历、四明洞的奇异;还啰哩啰嗦讲了“穆桂英点将台”、“石老人”“高山压不住虎屯顶,望海楼子触着天”等传奇故事。

女 儿:(生气地拍了他肩膀一下)你怎么说爸?没大没小。

王少军:(做了一个鬼脸)我开个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听着爸爸的故事长大的。

女 儿:(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好了,好了,还贫嘴,其实,那是爸讲给你姐夫听得。

王少军:哎,姐夫也该来了,在家磨叽个啥?

高茂富:(上场,一步跨进门)又说我坏话,我这不来了吗。

女  儿:(眼一瞪)不磨叽,太阳快落山了,你才来。

王少军:(埋怨)姐夫,咱爹到你家去,也不吭一声,害得我们好担心!

高茂福:(疑惑不解)咱爹没到我家。

女  儿:(认真)真的没去?

高茂福:没去就是没去,我骗你们干吗?

王少军:(一拍脑瓜)咱都忘了,今天是三月三,传说年年三月三这一天,玉皇都到仙姑洞这边走走闺女家。这一天,趁着玉皇在这里,附近的百姓都要到仙姑洞来烧香磕头求福。

女 儿:每年这一天,为了防火,咱爸都在仙姑洞严加看管,寸步不离,一直送走最后一个游人,确定没有火情,才摸黑回来,有时捎着饭,打发打发肚子,有时一天饿着肚子,晚上才回来吃一顿饭。

高茂福:这几年,节假日游客、烧香拜神的人络绎不绝,特别是三月三,咱爸都叫咱们来帮忙。

女  儿:对,咱爸一定在仙姑洞。少军你快去把咱爸叫回来,天不早了,要是还有人,你就替爸看着,让他快回来,我们先往车上搬东西。(把两个煎饼卷上炒鸡蛋,放在一个塑料包里,递给王少军)拿着,给咱爸吃。

王少军:好,我去!(接过煎饼,跑下)

女  儿:(走出门口,看了看屋外)茂福,汽车呢?

高茂福(走出门口)在前边拐弯处,往这走,路不好,就停在那里了。

女  儿:司机呢?

高茂福:到山林里溜达去了。车上有空袋子和空箱子,我拿来,你装东西,我往车上送。

女  儿:好!(她进屋  高茂福下)

高茂福:(拿着空箱子、袋子上,进屋)给!(放下空箱子、袋子

女  儿:(拿过一个纸箱子,往里装叠好的衣服,装好后)先拿上车,我再装被褥,叫司机看着车上的东西(又拿过一个空蛇皮袋,装被褥)

高茂福:好,我先送去!(扛起箱子,下)

女  儿:(把装好被褥的蛇皮袋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空袋,装床底下的鞋子。看着破旧的鞋子)老爷子也真够过日子的,这些破烂也不舍得扔!

高茂福:(上,进屋,抓起袋子)这是被褥?

女 儿:(点头)嗯。

高茂福:好,走来!(高茂福下)

女 儿:(把装好鞋子的蛇皮袋放在一边,瞅着桌上的碗筷)这些碗筷捎不捎呢?算了,留在这里吧,把牙刷、牙膏捎着。(她又把这些装到一个箱子里)

(高茂福上)

高茂福:(把装鞋的袋子背到背上)还有没有?

女  儿:(指着身边的箱子)就这一星半点的,别的用具,你们在这里也用,就不捎算了,我们家都有,就是缺什么,也可买新的,你说行不行?

高茂福:行。(指着墙上的奖状和荣誉证书)把咱爸那些宝贝都捎着,别落下。(下)

   (王少军气呼呼上,进屋,一屁股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女  儿:(瞅着王少军)你咋了,谁惹着你了,生这么大的气!咱爸呢?

王少军:(生气)别提了,你说咱爸是不是老年痴呆?

女  儿:(摇了摇头)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王少军:我在仙姑洞找着了他,让他快回来,送他到你家。你听他怎么说?

女  儿:(着急)怎么说?

王少军:他竟然出尔反尔,说,退休也不到你家,老家也不回,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女  儿:为啥?

王少军:他说,他在这北大山待了40多年,这些树、这些山、这些地就像他的孩子,有了感情,不舍得离开们。你听,这话是正常人说的话吗?

女  儿:(不知所措)是,是不太正常。我去劝劝他!

王少军:(坚定)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爸的牛脾气上来,三头牛也拉不回去。

女  儿:那,那就让他在这里待一辈子?

王少军:(手一摊,无可奈何)那有什么办法。

    (高茂福 上)

高茂福:(听到他们的对话)爸爸既然坚决留下来,那就尊重他老人家的意见,况且,有少军和我在这里,你就别担心了。

王少军:咱爸说,今天,我们要是不同意,他就住在仙姑洞,不下来了!

女 儿:不愿意到我家,就算了,让他住在这里,和你们作伴吧!我和少军去叫他回来,老高麻烦你再把车上的东西搬回来。

高茂福:好!(下)

王少军:姐,天不早了,咱快走!

女 儿:好,咱走!(俩人下)

二、三句半


第十部:百日会战大捷


1、我们上台来演戏,

赞扬棚改好业绩,

左顾右盼人不齐,

缺一。

2、克强总理下批示,

城市棚改迫在即,

沂南县府开大会,

商议。

3、成立指挥四基地,

城南城北和城西,

剩下城东最重要,

第一。

4、人员备齐全出击,

安营扎寨四城池,

百日会战拉序幕,

开始。

5、领导工作在户里,

早七晚九无星期,

一日三餐吃在村,

下底。

6、走街串户接地气,

棚改精神大意义,

思想动员最关键,

谨记。

7、书记县长到阵地,

前沿督查下指示,

群众工作不马虎,

仔细。

8、登门拜访笑脸喜,

和风细雨说道理,

口干舌燥跑细腿,

不易。

9、老高儿子把病治,

妻子陪同患病疾,

一心扑在工作上,

不理。

10、主任感冒不休息,

一量三十九度七,

同志劝他去医院,

生气。

11、小李妻子坐月子,

婆母侍候无间隙,

一天到晚不回家,

着急。

12、党员干部不回避,

领取补偿争第一。

群众纷纷把款领,

积极。

13、改变环境脏乱弊,

建设楼房新天地,

村址大家自己定,

好地。

14、以质论价拆旧址,

按时签约有奖励,

地上附属都补钱,

统一。

15、搬家困难领导替,

出车去人又出力,

提前腾空奖一万,

有利。

16、外出居住不用急,

房屋租赁也便宜,

两年补助一万六,

好事!

17、搬迁共补六万七,

入住楼房免费移,

旧房拆除赔偿款,

补齐。

18、栋栋楼房拔地起,

居民入住心欢喜,

感谢党的好政策,

真理。

19、干部群众齐协力,

棚改工作创伟绩,

百战宣传算一段,

转移。

20、台上时间很珍惜,

后面节目往前挤,

我们暂时说到这,

撤席。

第十一部:公社春来早(三句半)
我们四人在一团,
别的咱们都不谈,
只说一句三句半,
谁先言?
 
我们公社春来早,
农业生产谱新篇,
尽快建成大寨田,
战!
 
各队社员齐上阵,
漫地遍野干得欢,
田头一站抬头看,
真干!
 
小伙驾起独轮车,
上面压着两座山,
跑步如飞一溜烟,
不简单!
 
姑娘挑着两个岭,
个个都是半边天,
争先恐后不歇肩,
抢先!
 
大娘今年七十七,
扛起铁锨到田间,
谁说俺老不能攀,
胡编!
 
老汉年纪六十三,
拿起撅头不怠慢,
紧挨老伴扬起手,
赛着干!
 
全体社员不落后,
热火朝天冲在前,
谁家孩童把绳牵,
铁蛋!
 
男女老少齐上阵,
你推车来俺挑担,
不信没有桃花源,
请看!

(1977、1、13)

三、山东快书

                               第十二部、 雨夜情深(山东快书)

北村片区一人家,
深更半夜门“吱呀”,
院内闪出一黑影,
四处张望细观察。
(白)这是谁?是不是小偷?
天黑夜深要下雨,
鬼鬼祟祟将干啥?
(白)不是小偷,是李大妈。
她是这家女主人,
人送外号“天不怕”。
大妈今年七十八,
棚改协议剩她家。
干部登门十几趟,
院中不出把门卡。
工作人员团团转,
摩拳擦掌干抓瞎。
夜深人静都退去,
大妈出门乐开花:
俺家是个风水地,
大学生两年考中仨。
什么平房换高楼,
拖延迟缓要受罚;
什么奖励六万多,
提前协议好处大;
什么一把尺子量,
磨破嘴皮也白搭。
棚改政策俺知道,
不能打来不能骂,
硬拆硬搬不允许,
软磨硬泡都不怕,
拖拖靠靠等一等,
补偿费用俺说价。
嘻嘻,
哈哈!
“咔嚓”一声雷雨下,
急坏门外李大妈。
调头转身往家跑,
脚下一滑摔趴下。
疼痛难忍不能动,
两腿磕破挂了花。
独自一人无人拉,
雨声阵阵头皮炸。
叫天不应,喊地不灵,
哎呀,哎呀,俺的妈。
(白)这是谁?怎么趴在地上?
(白)哎呀,俺腿摔断了,快救救俺!
这是俺村李大妈,
赶快把她送回家。
(白)不行,她腿可能摔得很重,我们把她送医院吧!
领导同志话音落,
一下背起老人家。
伙伴雨衣披上肩,
大妈身上无雨花。
一起跑到卫生所,
叫醒医生把病查。
外伤不重无骨折,
大妈高兴把人夸:
谢谢同志救了俺,
不知名字叫个啥?
他是指挥马领导,
上班深夜才回家。
你们工作不容易,
大妈握手叫老马。
不该把您挡门外,
风吹日晒无火发。
以旧换新环境好,
政府奖励住新家。
俺老糊涂不讲理,
处处为难把腿拉。
老马同志您放心,
俺老太婆明白啦。
老马连声说谢谢,
政府百姓是一家。
大妈您先打吊针,
时间不早俺回家,
明天我们来看您,
有空咱再慢慢耍。
老马同志您别走,
有事相商先住下。
喊声老马等一等,
下床伸手吊针拔。
一块指挥部里去,
同把协议来签下。

第十三部:抓特务

(山东快书)

蒙阴有个北庄刘,

北庄刘叫刘八楼。

刘八楼呀八楼刘,

英雄辈出响九州。

八楼故事不多说,

单表君厚特务扣。

一早饭后天气晴,

君厚锄地家后头。

突然田间有一人,

莽莽撞撞四处瞅。

那里有个锄地的,

上前问路再行走。

君厚见他走过来,

心里紧张眉头皱。

此人陌生不熟悉,

莫非细作探情由。

家中伤员一两个,

首长子女怀中搂。

出门文英嘱咐俺,

紧急情况赶快奏。

                                   (旁白)文英是谁?

                君厚妻子董文英,

                沂蒙红嫂忠、纯、厚。

正要给妻发信号,

转念一想稍等候。

来路不明细观察,

瞅瞅他往哪里投。

笑容可掬叫大哥,

柳行岔村怎么走?

乱指一通欺骗他,

生人连声谢君厚。

听他口音看行踪,

定是特务一走狗。

                                    (旁白)邻居张顺明,

                                     在不远处锄地,

                                     俺把他喊过来。

顺明三哥你过来,

喝口凉茶润润喉。

顺明扛锄来跟前,

莫名其妙问君厚。

叫声大弟什么事?

午饭还没到时候。

                                    (旁白)三哥,不是吃饭。

刚才那人太可疑,

仔细盘问莫遗漏。

我看像个特务头,

干脆骗到乡府扣。

顺明忙说行行行,

咱俩和他斗一斗。

三步并作两步走,

截住生人田地畴。

笑问兄弟外地人,

俺俩领路别发愁。

左顾右盼无奈何,

一边一个扛锄头。

小心翼翼话语轻,

满脸笑容往前凑。

老乡俺是过路的,

千万别当坏人揍。

                                  (旁白)知道你是好人。

误进敌区麻烦多,

绕道穿过敌炮楼。

你不识路跟俺走,

定然送到岔村头。

                 走街串巷汗满面,

一直送到乡门口。

报告乡长俺有功,

捉拿特务在村后。

乡长急忙走上前,

紧紧握住他们手。

你们真是了不起,

高度警惕是好手。

赶快坐下擦把汗,

喝杯开水休息够。

乡长转身看特务,

头皮一炸凉飕飕。

攥住生人胳膊肘,

连声误会不停口。

然后松手哈哈笑,

叫声村长刘君厚。

他是地委派来的,

敌工科的刘焕斗。

顺明三哥傻了眼,

目瞪口呆是君厚。

胆战心惊站起来,

手足无措解衣扣。

                                   (旁白)吓得流汗了!

这是三哥张顺明,

那是村长刘君厚。

君厚赔礼走上前,

顺明道歉跟身后。

领导首长俺错了,

眼拙难分敌和友。

上前笑握两人手,

对不起的是焕斗。

身份早应告诉您,

免得老乡空担忧。

警惕性高好群众,

共同抗日是战友。

初来乍到没住处,

麻烦村长解愁忧。

如释重负拍拍胸,

您的住处记心头。

领导不要讲客套,

安排不周找君厚。

焕斗君厚常来往,

一起工作成挚友。

捉特成友事一桩,

留下美名在沂州。

第十四部:日照海边情

(山东快书)

夕阳余辉撒海边,
玩耍游客回家还。
忽见海边一妇女,
泪眼婆娑进水滩。
海水漫到齐腰身,
浑然不觉仍坦然。
眼看没到肩膀头,
奔来老太喊救援。
老太叫着地打滚,
突发奇病真可怜。
水中妇女猛转脸,
见死不救心不安。
老太周围无一人,
赶快救人上岸边。
大娘,大娘咋回事?
啥病赶快告诉俺!
老太骨碌爬起来,
拽着妇女笑开言:
不好意思打扰您,
天黑领俺把家还。
(白)您没病?
原来是个傻老太,
白白耽误俺半天。
您的家人哪里去,
为啥把您丢海岸?
独自出门人不知,
回家不识路难返。
您家住在哪条街,
穿街走巷往哪边?
不知那条街和巷,
赵氏诊所是祖传。
您家是个诊疗所,
具体地点咋判断?
不知东西南北中,
诊所旁边有转盘。
前边是个塑料厂
后边是个幼儿园
左边是个小早餐,
右边是个理发店
家中还有什么人,
联系方式记心间?
闺女李欣独自忙,
防俺走失装名片。
急忙摸出一纸条,
详细地址清晰见。
太好了,咱们快走,
天黑之前回家园。
老太拉紧她手腕,
欣喜若狂往家赶。

老太边走边惊呼,
闺女是否有病变?
妇女吃惊心慌乱,
有病赶快告诉俺。
肝肾不足气血失,
脉像弦数心躁烦
继发闭经下腹疼,
血瘀所致怀孕难。
祖传秘方治不孕,
送子观音冠头衔。
(白)原来您是神医赵宜婷。
妇女落泪苦水流,
道出身世步维艰。
家住沂水四十里,
结婚已经五年半。
一男半女未怀上,
急坏公婆和妇男。
求神拜佛不管用,
打针吃药没动弹。
大小医院都去过,
无功而返钱花完。
公婆气急败坏骂,
丈夫叫嚣休了俺。
听说日照有母女,
美称送子观音仙。
东挪西借攒点钱,
徒步二百日照县。
初来乍到无处所,
医生未找钱盗完。
身无分文无处借,
走投无路到海边。
幸亏遇见老人家,
救俺活在人世间。
(白)哎,不对。
是你领俺把家还,
怎么变成俺救嫚?
一死了之万事休,
省得活着家人烦。
闺女原来去寻死,
不是游泳海水潭。
年纪轻轻来日长,
不要轻易寻短见。
拐弯就是您的家,
在此告别回家园。
闺女为啥不治病,
急忙回家为哪般?

虽然您能治俺病,
无钱怎能把您骗。
(白)再见,俺走了!
(白)站住!
只要遇见俺老赵,
有钱没钱都无关。
就是这样也不行,
您的闺女不给看。
孩子实话告诉你,
闺女比俺强一半。
心肠胜过活菩萨,
手艺定能胜过俺。
半年叫你能怀孕,
来年生个娃娃看。
扑通一声跪地下,
再生父母结情缘。
拉起闺女赶快走,
拐弯就回咱家园。
日照海边真情见,
说到这里算一段。
(白)下次再说——
抱子上门送锦旗,
李欣母女美名传。
第十五部:半夜枪声
(山东快书)
九五冬日半夜寒,
姚家峪林静无声。
远处闪出三人影,
蹑手蹑脚轻如风。
手里拿着斧和锯,
肩上挎着是粗绳。
鬼鬼祟祟像盗贼,
好人哪有半夜登。
你知三人他是谁?
林区邻村树三藤。
(白)树三藤,三人经常偷树,人们暗地里给他们起得绰号。
为首老高冲在前,
中间高个是小郑。
后边紧随一少年,
老高小儿叫三楞。
小儿俺怕王树厚,
千万不能把他碰。
三楞上前拽老高,
半夜偷树走风声。
三楞你们不用怕
树厚房中正做梦。
这片树林正合适,
赶快动手别磨蹭。
老高父子拉起锯,
一棵大树路边横。
小郑扛树正要走,
一声断喝:不许碰。
树丛走出王树厚,
三人吓得直发楞。
树厚端枪喊一声,
子弹走火别喊痛。
千算万算没想到,
你却藏在大树层。
等你待到大半夜,
装好套子把你盛。
大兄弟你开开恩,
放走我们别吱声。
老高上前来说情,
另外两个林外蹭。
我说你们别想跑,
两个伙伴前边等。
树厚大喊快出来,
闪出俩人把棒横。
小郑吓得腿哆嗦,
三楞吓得直发懵。
老高泪眼诉苦情,
我儿结婚未完成。
无钱盖屋偷根棒,
好歹圆了儿子梦。
以后一定听您话,
不再偷树把您坑。
你是惯偷俺知道,
花言巧语把俺蒙。
赶快都到大队部,
认罪伏法是理正。
坦白交代态度好,
免得坐牢毁前程。
我跟您去大队部,
放儿回家俺不哼。
老老实实跟俺走,
通风报信万不能。
俺们乖乖跟您行,
大队部里把理争。
老高三人前边走,
树厚三人弦紧绷。
老王俺想解大手,
树后不远是土坑。
你去解手我站岗,
打开手电如明灯。
小郑三楞有机乘,
趁机捣乱耍威风。
王树厚见势不妙,
土炮一举一声“砰”。
小郑怕得蹲地上,
三楞怕得掉进坑。
老高连忙掉转头,
遇见老王别逞能。
连夜来到大队部,
突击审问树三藤。
多次盗树藏家中,
集市贩卖把钱挣。
老高最后承认错,
返还赃款和木梗。
他们当面作保证,
遵纪守法当先锋。
领导握紧树厚手,
林区有你必能胜。
说到这里算一段,
树厚美名传沂蒙。
传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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