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过“六一”
路维永
今早,一睁眼,打开手机,几位老朋友的问候不期而至:
老赵老孙称我是老玩童(顽童),老周老吴称我是“超龄儿童”。他们纷纷祝福我,祝福我节日快乐、安康。
老友们的祝福,将我的思绪带回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当年流行的一支支少儿歌曲在耳畔次第响起: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
“六月里花儿香,六月里好阳光,六一儿童节,歌儿到处唱……”
那年六一儿童节,在队旗的指引下,我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出校门,东北行,去爬愚公山。
路两边是麦田,田埂上星星点点,盛开着野花,几只蝴蝶飞来飞去,有的竟斗胆穿越我们的队伍,招惹得同学们疾追、捕捉。
登上山顶,俯视山下,一览众物小。
房屋、树木等等,都变成了矮子,行走着的路人,一个个变成了缓缓蠕动着的虫豸。
同学们举目四望,搜寻目标。
大家找到了学校,又找到了各自的家,还找到了亲戚家的位置。
西南方向的凤凰山,酷似一只俯卧着的凤凰。荆山是翅膀,召口山是脑袋。脑袋上的嘴巴尖尖的,长长的。
山脚下,一条狭窄的银带在一条宽阔的碧带中间从南边蜿蜒而来。那是被两岸芦苇护卫着的乌河。乌河绕过愚公山北麓,挟着两岸郁郁葱葱的芦苇,曲曲折折,折折曲曲,避开村落,奔向西北,汇入了小清河。
看够了山顶风光,同学们就在山顶的开阔平坦处做游戏。
我们班玩“贴膏药”的游戏。
这游戏大家都玩过:两人一组,前后站着,十几组或几十组围成一个大圆圈。一人去贴膏药,另一人去追赶贴到的那组后边的人。老师讲了游戏规则:
1、被追人必须从圈外奔跑,不得穿过圆圈。2.贴人时必须以背部贴靠在别人身前。外层第三人逃开后,共同后退半步,保持圆形队伍。3.凡以手摸到被追者即为追上,此时追与被追者互换角色,游戏重新开始。4.被追的人不得跑离圆圈队伍3米以外。
那天,我刚穿了一双新鞋,脚趾头磨得挺疼,不愿奔跑,心里默默念叨着:千万别来我们这儿贴。
怕啥来啥。
没想到,志军嗖地一下,跑过来,贴到了我们组的前面,我就在后面。
跑。
脚疼啊。
急中生智,我躲过追赶,欻地一下,又贴到了刚才贴过来的同学的前面。
刚才在我前边的同学反应迟钝,成了俘虏。他心有不甘,给我告状:
“老师,路维永没有离开这儿,又贴到前面去了,他犯规了!”
“路维永没犯规啊。”
……
几十年前六一儿童节的往事,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