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声觅雀,一院晨光
瑞云祥的故事总带着几分奇遇。听说丛总的一次偶遇,两只孔雀便从薄雾中踱步而出。晨光穿透翎羽间的眼斑,碎成满林浮动的星光,它们像是认得故人,尾羽轻扫过湿润的青苔,追着她转,竟齐齐开屏给她展示,斑斓尾羽如流动的云霞。许是被这份灵犀打动,丛总特意为它们修建了庭院,让这对林间仙客成了瑞云祥的新主人。
清晨的困意像块融化的棉花糖,黏糊糊裹着意识。我在梦与醒的边界打转,院里的麻雀先奏响晨曲,叽叽喳喳像撒了把跳跳糖,在空气里蹦跶。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正要续上未完的梦,突然一声清亮的鸣叫撞进耳膜,尾音拖着长长的颤儿,像是谁在云端拨响了银弦,是孔雀在鸣叫。
我猛地支起身子,睡衣带子歪歪扭扭挂在肩头。窗台的露水沾湿指尖,扒着窗框往外张望时,心跳都跟着雀跃起来 —— 昨天散步时听朋友说孔雀鸣叫便是开屏的前奏,那缀满星辰的尾羽展开,该是把整片银河都披在了身上吧?
可眼前的大院静悄悄的,龙爪槐叶垂着晨露,紫荆树的影子在小路上投下斑驳。风掠过海棠树梢,带起细碎的沙沙声,却寻不见半根孔雀翎的踪影。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只瞧见几片新抽的嫩芽在枝头摇晃,像极了没睡醒的小爪子。
原来那些藏在树叶间的秘密,都被茂密的树冠藏得严严实实。孔雀许是躲在深处,正慢悠悠梳理羽毛,把晨光捻成丝线,细细绣进尾羽的眼斑里。虽没见着开屏的盛景,可这份带着露水的期待,倒比任何羽毛都要轻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