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1、苦读时光远
2、滴滴真情
3、雨夜情暖
4、黎明前的“贼”
5、朝霞满园醉
6、那堂课,我火了
7、A卷、B卷
8、快乐分享
9、灭蝇老太
10、一招鲜
11、点燃红烛
12、抢人
13、不该碎的汽水瓶
14、卖猪肉的女人
15、热心肠
第二十一篇: 苦读时光远
我步入半百,又加上电脑网络,疏于读书,懒于动笔,倒时时想起,未过而立之年前,的确好读书、读好书、读书好。那时读书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一、小学:痴迷小人书
上小学时的我,对小画册情有独钟,每日必看。那时,我珍藏着十几本小画册,那是父母保存下来的,都是五十年代出版的,有《李双双》、《八女投江》、《小八路》、《拔敌旗》、《毛主席像》、《小兵张嘎》等。都特有趣,百看不厌。特别是《毛主席像》还是彩色的,看起来赏心悦目,更有吸引力。当时,我自己也买了十几本小画册,有《地雷战》、《地道战》、《南征北战》、《敌后武工队》、《白毛女》、《红色娘子军》等。
小画册,下边乡镇门市部,一般没有卖的,只有县城的书店里才有。每当爸爸到县城办事时,问我要点什么,吃的、穿的、玩的,都不馋,捎本小画册,足矣。我平时攒的零花钱,都用在买小画册上了。
喜欢买,痴迷看,更酷爱收藏。每次看完,立马锁在“书柜”(母亲陪嫁时的一个黑色小木柜)里,一般不出借,就是家人看或者要好的伙伴看,我也叮嘱再三,快看速还,不得损坏,否则,概不出借。
有时,我也用我的小画册换别人的小画册看,不过,对方必须信守诺言,不得损坏、不得转手、不得拖延归还时间,不得话,这笔“交易”万万做不得。
二、中学:苦读“大部头”
上初中后,薄薄的小画册,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我读课外书的欲望,这时,我慢慢地迷上了“大部头”小说。大部头小说,内容丰富,故事生动,看起来过瘾,小画册那点内容,不屑一顾。看大书,如痴如醉,有时常常看到大半夜。不过,大多只为看热闹,一目十行,有时一晚上能看300多页。
不出一年,我自己所拥有的长篇小说就达近二十部,除了看这些外,我还借别人的看。
我最喜欢的有曲波的《林海雪原》、浩然的《金光大道》和《艳阳天》、高玉宝的《高玉宝》、牟崇光的《烽火》、郭澄清的《大刀记》、《野火春风斗古城》、《战地红缨》等,这些长篇小说内容都是战争年代的故事和土改时期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并且特崇拜书里的人物,如少剑波、杨子荣、肖长春、宋震海、梁永生等。
书读多了,肚子里的故事自然也多了,还是不是生发出一些新的故事。我的弟弟和伙伴们都喜欢和我在一起,他们主要听我讲的“胡涂涂小说”一集一集的,现编现卖,足让他们听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都愿意。我不仅给伙伴讲故事,而且还把自己编的故事写下来。1975年2月,我不自量力开始写一部所谓的长篇小说《尖刀班》,编的是抗日战争年代的故事,主人翁是江雨波,写了四万余字,最后没写完,就不了了之了。
三、教学:钻研语文书
1978年10月,上班,担任初中民师。学校领导就我的一技之长,让我担任语文教师。
我为了干好工作,教好语文,忘我地工作,刻苦地钻研业务。忍痛割爱,抛弃了读大部头小说的嗜好,一头扎进“语文”这门学科里,努力拼搏,乐此不疲。自此,语文书成了我的伴侣,只要是语文类的书籍,我都喜欢。
为了教好语文,我阅读了很多的语文资料,也到书店买了很多语文方面的书,有作文指导方面的书,有语法修辞方面的书,有语文基础知识方面的书,还有语文名家教案方面的书,等等。并且,订阅了一些语文类的报刊。
除了大量查阅语文资料外,一有时间,就向一些老语文教师请教。当时,对我语文教学帮助最大的是李春强老师。他以前是一位语文教师,对语文很有研究,当时在乡教育组担任会计。教育组离我们学校一墙之隔,一有空,我就跑到他那里“取经”
他和蔼可亲,有问必答,和我很谈得来,从他那里,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后来,他不幸病逝,对于他的英年早逝,我感到很悲痛。
由于酷爱着语文,以前的小画册、大部头小说统统被我一把锁锁进了书柜里,至今三十余年,不曾仔细地如童年般那么苦读过。 (2013年3月3日)
第二十二篇: 滴滴真情
一、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
“吃吧,还愣着干啥,都凉了!”我昨夜感冒发烧,上吐下泻,浑身一点劲也没有,虽然打了针、吃了药,一大早起来,却还觉得头重脚轻站不稳,又一头倒在学校宿舍床上,直到早饭时也没起床。在学校家属院里住的国老师,和我教一个班级,我教语文,担任班主任,她教数学,担任副班主任。见我没起来,忙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让我吃。
“我不想吃,一点胃口也没有,麻烦您了,国老师您还是——”我不想吃是一,另外,主要不好意思吃。
“咋的,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你别以为自己是老师,在我眼里,你还是孩子,我比你妈小不几岁!”国老师像母亲一样抚摸着我的头,使我感到很温馨、很亲切、很踏实。
在她慈祥目光注视下,我不得不端起了饭碗,此时此刻,我眼里早贮满了泪水。看到我这个样子,国老师“扑哧”一声笑了:“唉,真是个孩子!”
那年我十八岁。
二、学生就是老师的孩子,咱不管谁管
去年上学期,有几个学生,不知什么原因,不辞而别,辍学了。为此,我和国老师寝食不安,几次登门拜访,才好不容易请了回来,最后剩下一个女生没来,尽管,我们去她家两次。国老师决定“三顾茅庐”,我有些不耐烦:“不上拉到,我们哪有功夫,天天去跑,甭做别事了!”
“学生就是老师的孩子,咱不管谁管?一个也不能让她辍学!”国老师严肃地说,“你没有时间,我自己去!”
“好,咱再去一趟,非把她请来不可!”说完,我和国老师徒步向三里外那女生的村走去。
一踏进那女生家门,她母亲热情地让座端茶,还连声赔不是:“唉,又叫您老师跑一趟,太对不起了!这死妮子,真不叫人省心。昨天,还叫她爸揍了一顿,这不,躺在里屋,不吃不喝。唉!我拉扯这么多孩子,就这个小妮子......”
“妈,别唠叨了,烦死了!俺去还不行吗?”里屋的闺女打断妈妈的话茬,站在了里屋的门口。
长发散乱,眼圈红红,眼皮肿胀,俊俏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憔悴。手里攥着一把红红的梳子,几根长长的青丝,缠绕在梳子的齿缝里。
“闺女,过来,老师给你梳梳头,我最喜欢给孩子梳头了!”国老师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让她坐在一条凳子上,仔细地给她梳起了头。她眯起了眼,慢慢享受着这种幸福,红红的脸蛋像一对苹果。
“你看,这多俊,像个小仙女!”一眨眼的功夫,一对乌黑闪亮的大辫子“加工”出来了。国老师抚摸着女生涨红的脸蛋,笑嘻嘻地直夸她漂亮。
“老师,您——”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迅速地瞟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把头钻到了国老师的怀里
“你这孩子——哈哈哈......”女生的母亲指着自己的闺女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一稿:1981年1月
第二稿:2003年6月
第三稿:2013年3月
第二十三篇: 雨夜情暖
“放学了,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有后席?”王春招呼在校门口来回逛荡的本村同学刘俊。
“村前的几个小同学,回家害怕,我还得去送送他,你先走吧!”刘俊看样子,没有走的意思。
”天眼看就要下雨了,又没捎雨具,非亲非故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傻你!”王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要走。
”天黑路滑下大雨,还不把他们吓死,我更得去送他们!看架势,一时半会雨下不来,你先走吧!“刘俊挣脱王春的手,站在一边,抬头看了看天。
“好,我先行一步了,拜拜!”王春手一挥,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大哥哥,你还等着俺,你这好!”六年级那几个小学生,才下晚自习,见刘俊还等着他们,高兴地围拢上来,直夸刘俊。
“咱们快跑,天要下雨了!”刘俊领着他们,向村前跑去。
当刘俊把这几个小家伙一一送回家,自己回家的路上,老天终于耐不住性子,哗的一下,把雨水一股脑儿泼到了地上、浇到了刘俊的身上。(1981、4、10)
第二十四篇:黎明前的“贼”
学校里出现了一件怪事:一连几早晨,值日生打扫院子时,院子却扫得一干二净,可又不知道是谁干的。为此,值日组长和班长说了,班长又马上报告了班主任。
班主任沉思了一回,咬着班长耳朵嘀咕了几句,班长微笑着点了点头。
次日黎明前,漆黑的校园里,突然响起了“沙沙”的扫地声。顺声望去,一个黑影正在拿着扫帚扫院子。
天快要放明的时候,院子扫完了,那黑影擦了一把汗,扛起扫帚匆匆向校院大门口走去。那人刚到门口,突然,从大门两侧窜出两个黑影,把扫地者逮了个正着。
“黑灯瞎火的,你来干什么?老实交代!”两个黑影对扫地者进行了当场“审问”。
“我,我,我,没干什么......”扫地者像罪犯一样,低着头,支支吾吾,不肯吐露真情。
“把他押到办公室,看他再嘴硬!”两个黑影把“罪犯”押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灯,这时也亮了起来。班主任早坐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到来。
“把头抬起来!”班主任跟两个黑影相视一笑,然后对“罪犯”命令道。
“罪犯”慢慢抬起了头。
“青山同学,偷偷做好事,让我们找的好苦呢!”班主任见他胆怯的样子,笑嘻嘻地走上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师,‘捉贼’任务我们完成了,俺走了,嘿嘿——”那两个同学笑着一溜烟跑了。
“原来您——”青山涨着红扑扑的脸,看着班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稿:1981、4、10
二稿:2013、3、28
第二十五篇:朝霞满院醉
五点了,我一骨碌爬起来,穿衣下床,开门出屋,走到铃下,拉动铃绳。清脆铃声,打破校园的寂静,唤醒了沉睡的太阳。
起迟的太阳,像个羞红脸的新娘,不好意思地露出了头。弥漫大地的阴影,看见太阳,就像见了姑娘害羞的小伙子,悄悄地溜走了。大地渐渐地亮了。
学生陆续来了,边走边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的,边走边系扣的,边走边说话的....
进了教室,有的读书,有的写字,有的聊昨晚上做的美梦,有的扛着扫帚到院子打扫卫生,有的放下书包,转身跑出教室,来到操场跑步......
五点半,我又拉响了上操的铃声。随着“当,当,当”的铃声,师生迅速奔到操场
“立正——向右转——齐步走”“唰,唰,唰”队伍整齐一致。
适才羞红脸的太阳新娘,这回倒像活泼大方的姑娘,脸也不那么红了,只是泛些淡淡的红晕。当同学们下了操,走进教室学习的时候,太阳又像调皮的顽童,偷偷地从门缝里、窗棂里,溜进教室,紧紧地贴在你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你的手、你的脸、你的身上,暖暖的、柔柔的、甜甜的。
一稿:1981、5、30
二稿:2013、4、3
第二十六篇:那堂课,我火了
作文课上,我正在讲台上津津有味地讲评作文,不料,我无意当中发现,有一个同学,低着头瞅着桌洞,对我的讲评,置之不理。我多看了几眼,可那学生一直没抬头,幸亏同桌发觉了我异样的目光,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那同学,他才抬起头,四目相对,他似乎也意识到我对他的责备,就没再低下头。
可过了一会,他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瞅着桌洞,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我故意边讲着课,便慢慢踱到他身边,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抬起了头。当我回到讲台的时候,他竟然蹬鼻子上脸,又把脑袋靠到了桌洞上。
“xxx站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火了!
他极不情愿地慢慢站了起来,用眼瞟了我一眼,一脸的不满。
“不抬头听课,低头瞅桌洞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听,听口气,还蛮有理。
“你出去站着,别耽误同学们听课!”我终于忍无可忍,下了通牒令。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可奈何地走出了教室。
我稀里糊涂上完课后,一下课,我就气呼呼地把他拽到了办公室,批评他为什么不好好听课。奇怪的是,不管我怎样发火,他一言不发,既不承认错误,也不为自己辩解,幸亏对桌的王老师出来调解,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写个检查送过来,我只好顺水推舟,叫他回去写检查。
他一走,王老师告诉我,这学生是他村的,听说有病好几天了,可为了不落下课,硬撑着来上学。
我一听,忙拔腿跑出了办公室......
第二十七篇:a卷、b卷
我上初中的最后一学期,爸爸教语文,是班主任。一次语文单元考试前,同桌悄悄对我嘀咕:“咱俩去看看这次考试的题怎样?”
“偷——”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小点声!”他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眼滴溜溜向四下里望了望,见周围同学没注意,抽回手,把散发出浓浓葱味的嘴巴,伏在我的耳朵上低声说,“嗨,怕什么,我早侦察好了,你爸上街了,他宿舍空无一人,我去送作业(语文课代表),你去找老爸,没人怀疑!”
在同桌的极力撺掇下,我终于动心了。牙一咬,脚一跺,一不做二不休,走!于是,我俩各抱了一摞语文作业,大模大样地向爸爸办公室(也是爸爸的单人宿舍)走去。平时,爸爸一般不允许我随便进他的办公室。
“报告!”同桌装模作样地打了个报告。没有声音,没人,那来的声音。我俩相视一笑,推开了门,进了屋。
不料,一个大活人坐在爸爸的床沿上,但我不认识。四十岁的年纪,身着粗布裤褂,土里土气,不像个老师的样子,八成是学生家长,找爸爸有事的。他正攥着一个小烟袋,“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见我俩人抱着作业进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没吱声,接着又低下脑袋,只管吸他的烟,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可以看出,似乎对其他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
放下作业,同桌假装找作业,在爸爸的备课本底下翻到了那份试卷,同桌在迅速看题,我瞅那陌生人。那人仍然低着头,眼皮都没翻一下,全神贯注地吸烟,从鼻孔里冒出的烟,在他的眼前漂浮,慢慢地在屋里散开,但烟味却越来越浓,直往你的嗓子眼里钻。
同桌拽了我一下,我俩匆匆溜回了教室。
下午,语文单元考试如期进行,我和同桌胸有成竹,好不得意。可试卷一打开,我俩“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偷“得题,半道也没有。糟了,准是那陌生人告的密,爸爸采取果断措施,把a卷换成b卷。我和同桌当时都慌了神,半天没静下心来。
我偷偷瞥了爸爸一眼,正巧和爸爸的目光相对,我赶紧低下了头,短暂的目光相碰,我感觉到了爸爸对我的嘲笑,他笑我太幼稚,不知好歹,羞愧难当,我恨不得找个老鼠窟窿躲起来。
同学们都在刷刷地做题,我却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头脑里一片空白,稀里糊涂,试卷也不知怎么做得,好歹熬到下课,我赶紧交上卷,刚想趁混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竟让爸爸截住,把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那人还坐在爸爸的床沿上,继续抽烟,只是脸部表情显得悠闲自得,见我进来,表情变成了幸灾乐祸。我气不打一处来:老特务,没你的告密,神不知鬼不觉,老爸怎知”偷题“这档子事。我心里骂着,并凶巴巴地剜了他几眼,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为什么偷题?太不像话了,疵毛东西!做人要诚实,不要弄虚作假......”爸爸板着面孔,连珠炮似的向我没头盖脸地吼着。
冷冰冰的脸,火辣辣的话,我心不禁一动:我做得太离谱了,惹爸爸生这么大的气,你不知道,爸爸从没有发这么大的火,平时,我犯点小错,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烟消云散,可这次......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眼泪禁不住簌簌落了下来......
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敢做那种傻事,语文成绩却出奇得好。为此,爸爸特意请那位“告密者”喝了两盅。
一稿:1992、7、21
二稿:2004、6、30
三稿:2013、4、22
第二十八篇:快乐分享
1992年6月21日那天,天气特别晴朗,我骑自行车来到相隔三十余里的沂南县城,回“家”。一进家门,母亲递过来一支雪糕,父亲端上来一杯热茶。
我把雪糕放在一边,端着热茶慢慢地边喝边和母亲聊着家常。这时,父亲从书橱里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本书递给我。
“《常用字汇析》!”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出版了,终于出版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老爸的手都在颤动。
我忙放下茶杯,双手接过这本沉甸甸散发着书香的著作,坐在沙发上,如获至宝地欣赏着。
这本书是父亲用了四五年的心血,业余完成的一部403千字的语文工具书,今年2月由济南明天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雪糕不吃,化了吧?”母亲在一边摘着菜,提醒我。
我一看,放在茶几上的雪糕,只化得剩下一根竹棒了。
“你爸,为写这本破书,几年来,下了班,就没白没黑地看书、查资料、写作,晚上常常到半夜才睡觉。有病住院,都没有间断。你说这老头子,咱不缺吃、不愁穿、有钱花,何苦受这份罪呢?”母亲埋怨父亲不该受这个累。
“你知道个屁,我写书,还是为了那几个钱?我是想在有生之年出几本书,作为资料保存着,况且这也是一种乐趣,总比打牌赌博、钓鱼、跳舞、看电视,有意义多了。喜欢干的事,一点也不觉得累!”忙着炒菜的老爸,把头伸出厨房门口,笑哈哈地给了母亲一个“回击”。
是的,我想起三年前,父亲患病住院动了手术,第二天,我到医院伙房买饭回来,只见老爸迅速地将一件东西放到身后,当时我也没在意,后来我才听母亲说,才动了手术,护士不让他看书写字,让他好好休息,那次是,爸爸以为我是护士,忙把他写的《常用字汇析》草稿藏了起来。
“来,喝酒!”爸爸的招呼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不知什么时候,爸爸竟变戏法似的早把四个精致的小菜摆到了桌上。
我爱不释手地把书放在沙发上,端起酒,借花献佛:“爸,恭喜您的作品出版,干一杯!”
“好,干了!”喜形于色的老爸一仰头,“咕咚”一声,一杯酒进了肚,我也盅底朝天。
“妈,这本书出版,也有您的一份功劳,我也敬您一杯!”我把母亲桌前斟了半杯酒的杯子端给母亲。
“好辣!”母亲把空杯子放到桌上,一个劲地咧着嘴,直喊酒太辣。
“您吃口菜!”我忙把一块鸡肉,放到母亲碗里。
爸爸夹了一口菜填到嘴里,然后习惯地用手指轻轻揉了一下鼻子,接着给我捞起了出版这本书的一些事情。
五十六岁的爸爸,原先微驼的背,现在更明显了,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皱纹也增多了,但精神矍铄,脸上始终洋溢着慈祥的微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又拿起那本书翻弄起来。
“这本你捎回去看吧,我这里还有本!拿过来,我给你写上名字。”说着,爸爸接过我手里的书,掏出钢笔,在书的扉页上,“刷刷刷”写上了我的名字,然后递给我。
我双手接过书,激动地半天没说话。
一稿:1992、7、21
二稿:2004、3、18
第二十九篇:灭蝇老太
我校有个教师的老母亲,和他们住在一起。老母亲今年98岁,耳不聋,眼不花,身板结实,记忆过人,唠起嗑来,头头是道,连58岁退休的儿媳也不及她。噢,忘了,她有一个特殊爱好——喜欢打苍蝇,并且是一个灭蝇高手,我暗地里称她“灭蝇老太”。
我的宿舍和他家一墙之隔。我发现这老太太几乎每天早饭后,都在自家大门口西边石台上坐着,石台上放着一个厚厚的布垫子,她说是儿媳给她专门做的,怕她受凉。老人一坐就是大半天,奇怪的是手里总是攥着一个苍蝇拍。
一个星期日的中午,我怀着好奇心,特意拿着一个小板凳,来到早已在门口的老太太旁边坐下,和她唠嗑。当我问她身板这般硬朗时,她不紧不慢地道出了她长寿康泰的“四大秘诀”:一、每天早晨起床后,喝一碗热白开水;二、每天早饭后,在大门口外,晒两个小时的太阳(太冷、太热、太坏的天气除外);三、下午由儿媳陪伴在校园内散步;四、每天灭蝇100只,搞卫生,动筋骨。
老太太正说得津津有味,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儿媳拿着一把梳子,喜盈盈地走过来,和我打过招呼后,坐在婆母身边。刚才婆母的话她都听到了,边给婆母梳头边向我补充道,每天早上,她送去鸡蛋汤时,婆母早把白开水喝了,开始打苍蝇。打苍蝇,打得稳、准、狠,只要一出手,几乎百发百中。她先消灭自己卧室里的苍蝇,再到其他屋子和院子里打。就是在门口晒太阳和在校园散步的时候,她也手不离拍子,随时歼灭“来犯之敌”。一个拍子,用不几天就碎了,为此,儿媳一次就买十几个供她用。
“屋里不会用杀虫剂吗,那多省事?”我不解地看了她儿媳一眼。
“俺娘嫌药味浓,对身体不好,又花钱,孩他爸也要用杀虫剂,可俺娘坚持不肯用!”儿媳微微一笑。
真巧,这时一个苍蝇不知好歹地落在了老人前面的地面上,两只翅膀一扇呼一扇呼的,挺自在。老人把儿媳给她梳头的手轻轻推到一边,小心翼翼抬起腚,猫着腰,左手撑地,右腿跪下,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敌人”,把早攥着拍子的右手,慢慢向后扬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烈地向苍蝇砸过去,并接着把拍子头原地狠狠拧了一圈,老人这才得意地抬起拍子。那只苍蝇刚才还煽动翅膀洋洋得意,不料一眨眼的功夫,就呜呼哀哉了。老人如释重负,用拍子把死苍蝇铲到身边随身带的一个纸盒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娘,多少只了?”儿媳扶老人重新坐好,拍干净她膝盖上的泥土,笑眯眯继续给婆母梳着稀疏的白发。
“50只。”老人孩子般的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布满草帽圈一样皱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离开她婆媳时,我似乎觉得,老人长寿秘诀除了老人总结的那四点外,还有一点......
一稿:1997、4、5
二稿:2004、6、16
第三十篇:一招鲜
暑假里,我在妻子开的土产门头帮忙,见生意不太景气,心里琢磨:门头多,货物同,不找冷门难挣钱,“一招鲜,吃遍天”苦思冥想,加上实地考察,我终于找着了一个鲜招——买电视报。
卖电视报,我们镇一家也没有,如果想买,不是到邮电局订半年或一年的,就是到县城买,县城有零售电视报的。我如果卖电视报,就算独家经营,准挣钱。
于是,一天我到县城进货,我便到批发电视报处,顺便批发了五份。回来后,在门头广告牌上写了四个大红字“卖电视报”。果然不出所料,“初战告捷”,一周下来,五份报,一份也没剩。一份批发价:四角五分,卖六角,一份纯利润一角五分。
星期三到了,下周的电视报来了,需到县城一趟,可这天又不需要购其它的货,如果专程批发报,坐公交车,来回花六元钱,卖十份报纸的话,才挣一元五角,折四元五角钱,不合算,要是多批发几份,又怕卖不出去。已经卖开了,不卖又不守信用,最后,我决定骑自行车去。这样不花车费,锻炼了身体,还可以顺道回父母家(父母住在县城)蹭顿饭吃,一举数得,划得来。
接下来,每个星期三,我就骑车往返六十多华里到县城批发电视报一次。好天气还行,遇到风雨天可就难了。一个星期三,正值风雨交加的天气,我看着屋外的狂风暴雨,正在犹豫,妻子劝我别去受这个罪,挣个毛儿八分,不值。
“不行,挣钱是小事,信用是大事!”我毅然决然披上雨衣,捎着方便袋(盛报纸,防雨淋),骑上自行车上路了。报纸买回来后,衣服虽然湿了,可我觉得雨天不过如此,没啥大不了。
第一周,卖了五份,挣了七角五分;第四周竟卖到三十份,纯挣四元五角,怎么样,这一招还算可以吧?
一稿:1999、8、5
二稿:2004、6、19
第三十一篇:点燃红烛
“喂,老爸,星期天还上班?......值班,不会请假吗?......不能请,找人替替不行吗?......没人替,干脆锁门回来算了,快十点了......听啥电话,这可是您的六十大寿......等等再说?好吧!”我轻轻摇着头,放下电话。
“这老头子,就是犟,每年生日都上课,摊不上个星期天,今年正好碰上,可又值啥子班,你一家三口,三十多里路都跑来了,你妹妹、妹夫也请假早来了却憨等着他,真是......”从厨房里出来的妈妈,边摘着芹菜,边冲我数落起爸爸来。
我妻子和妹妹帮妈妈在厨房炒菜,妹夫在院子里在洗鱼,我打扫客厅里的卫生,儿子和侄子看电视。
“当当......”十一点了,洗完鱼的妹夫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嘴里吐出的烟圈在他身边漂浮不定;我来到院子无聊的欣赏花;两个孩子还在看电视里的动画片。
“喂,你快上车站迎迎他二叔,也该到了!”妻子从厨房里伸出头招呼我。
“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动,两个小孩倒急了,争先恐后从屋里飞出来。
“二哥驾到——”随着喊声,大门敞开,三弟提着一个大蛋糕,三弟妻抱着不满周岁的侄女笑盈盈走进门。
“是三哥,我还以为是二哥呢!”正在包饺子的小妹,两手沾着面,跑出厨房,站在院子里,掩嘴而笑。
“二哥在此——”在山师大当教师的二弟和二弟妹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三弟用摩托车把我们从车站接来的!”第一次来沂南的二弟妹,在我们跟前显得一点也不拘束。大城市的人,和小县城的人就是不一样,大大方方,没有小家子气,我想。
“都来了,快屋里坐——老三,打电话让你爸快回家,说你二哥也到了!嗨,这老头子......”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满脸的汗直往下滴。二弟妹忙上前用自己的手帕,去揩母亲脸上的汗珠。
“我来吧!”二弟来到话机旁,接过三弟手里的话筒,拨动号码:“喂,您是......爸爸,您好我是xx......嗯,刚到,你儿媳也来了......您马上回来,好,我们等着您!”
十一点五十分,菜都热了两遍,还没见老爸的影子。侄子一手攥着筷子,一手按在桌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中央的大蛋糕;儿子两手托着腮,眯着眼,歪头瞅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嘴里轻声倒计时报数:“10,9,8......”
“老头子真气人,哪辈子没捞着上班,还差一天就退休了,还这么不开窍!哼!再不来,俺上办公室拽他去!”母亲不知在厨房热的还是急的,汗水直流。
“3,2,1——12点了——”儿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回来了——”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的老爸终于出现了。
老爸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客厅桌子旁,依次坐好。三弟点燃红红的蜡烛,当爸爸一口气把蜡烛吹“收”了的时候,大家异口同声唱道:“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
歌声飘出窗外,传得很远很远......
一稿:1996、11、3
二稿:2004、3、8
第三十二篇: “抢”人
1997年5月15日晚,一辆黑色小轿车急急忙忙驶进xx中学大门,开到校长室门前停下,车上下来几个人,匆匆走进校长室。
“老朋友,什么风把你这县城高中大校长吹来了,有何贵干?”陈校长笑呵呵和来人亲切地握着手。
“我是来抢人的!”被称为县城高中大校长的人直截了当。
“谁?”陈校长大吃一惊。
“柳小翠!”对方干净利索。
柳小翠,女,xx村人,xx中学初三学生,自小失去母亲,只与父亲、弟弟相依为命,生活拮据,但她学习成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出奇的优秀。前几天,她在全县初中“语英数理化”五科竞赛中,荣获全县五科总分第一名和语文单科第一名。这次在全县高中截留和中专预选考试结束后,她虽然总成绩再次名列榜首,可在选择报考志愿中,竟写上了“中专”二字。
她的报考志愿,轰动了整个中学,大家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她。最吃惊得莫过于县城第一高中中学的张校长,一得到消息,立马开车来到xx中学,把柳小翠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上一中,学杂费、书费全免,适当给予生活补贴,并且对你弟弟的上学费用也进行适当照顾。”面对犹豫不决的柳小翠,张校长拍板定音。
这一重大决定无疑给家庭并不富裕的柳小翠“雪中送炭”,吃了个定心丸,她心里顿感热乎乎的,眼睛有点湿润,爽快答应:改志愿,上高中。
听到柳小翠答应了,张校长欣喜若狂,经忘情地拍着矮矮的、胖胖的柳小翠的肩膀说:“孩子,好样的,有出息!”
像父亲的手,那样的亲切有力,柳小翠咬着嘴唇,硬让眼泪没流出来。
(1997、5、16)
第三十三篇:不该碎的汽水瓶
吃过下午饭,我急忙骑着自行车向学校奔去,穿过公路,刚要拐弯向北走小路,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玻璃瓶片,乱七八糟的散乱在地上,闪着绿幽幽的光,直刺你的眼,让你觉得特不舒服。
我忙不由自主地跳下车,支好,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迅速蹲身拣那几个不礼貌的“拦路虎”。不瞒你说,我每天上下班,这是必经之路,一旦扎坏陪伴我近二十年的“大金鹿”,那还不把我疼坏。二十年前,是爸爸好不容易托人要了一张购自行车票,在县城买到的,三十多里路,爸爸硬是推着车家来的。
“你也拾碎玻璃?”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骑着脚蹬三轮车“哧”的一声,停在了我面前,满脸堆着不可捉摸的笑。
“嗯!它会扎破车胎的!”我友好地朝她笑了笑,把攥在手里的碎玻璃,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我担心她把我当成是拾破烂的。
“是的,路上的碎玻璃太多了,总是拾不完!”话音刚落,老太太早骑车走出了十几步。看她背影穿着整洁,车兜里无杂物,不像拾破烂的。
噢,原来她和我一样,都不是拾破烂的,是做好事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她拾过多少次我无从知道,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次,我很感激她,把这次机会毫无半点遗憾的让给我,我也庆幸自己早她一步......
我把最后一片向垃圾箱抛去,它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不情愿地跌落到了该去的地方,溅起的碎纸、尘土登时包围了它。我如释重负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再次向那远去的老人望去,她已变成了一个小不点,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像珍珠、像星星、像眼睛,还眨呀眨呀的。
“美味可乐,美味可乐——”几个欢蹦乱跳的孩子高高举起喝了几口的汽水瓶,从我身边飞过,高兴地如小鸟、如蝴蝶、如天使,“鸟儿”飞过的地方,又留下了片片碎玻璃。
我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多可爱的孩子呀,咋就......”
我顿觉肩膀上有千斤重担,直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2001、4、20)
第三十四篇:卖猪肉女人
妻子要给在沂水艺术中学上高中的儿子送饭,让我专门到肉联厂割点精猪肉,准备饭菜。
精猪肉:5、5元一斤;“二八”猪肉:3、8元一斤。精猪肉一般不割,“二八”猪肉,隔三差五买点,打打牙祭。
“同志,割十元钱的,精肉,五元;‘二八’,五元!”我来到肉店,对柜里的售货员笑嘻嘻地说。
割肉的售货员抬起头,用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咸不淡地说:“你是老师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吱声,心里却想:这个女人不简单,眼真毒,用眼一斜,就断定了我的真实身份。
“吧唧”一块精肉摔到秤盘上,几点碎屑肉溅出盘子,掉到肉案上。
“当老师的细作(吝啬),会算账。”见我默不作声,她更来了劲头,边称肉边又开了腔。她嘴里的话匣子正播放着,手早把称好的精肉提留到小塑料袋里,右手提着袋口,左手把袋一转,袋口迅速拧紧,“吧嗒”扔到肉案上,细长的手指,油光闪闪,抄起刀,“嚓”一块“二八”眨眼的功夫又下来了。她双手麻利地拨弄着肉,嘴巴也没闲着。
“哎,你不是老师,可别承认,省得叫我笑话!”说着用眼的余光瞟了我一眼,见我还没有反应,便知趣地包好肉,放在我面前,不再说话。
我把钱递给她,同时仔细观察了她一下:细高挑子,白白的皮肤,鼻眼周正,黄头卷发,二十多岁,看上去不是太难看,怎么说出话来,这么难听!这么可恶!这么刺耳!
我抓起肉来,掉头就走,心里骂道:好个黄毛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恨你——
一稿:2001、4、24
二稿:2013、6、27
第三十五篇:热心肠
“天太晚了,公交车大概没有了!”我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焦急地自言自语。
“你要回家吗?没车了,我捎你一下吧!”在这节骨眼上,冷不丁一个熟人,开着手扶拖拉机停在了我面前。
他是我们邻村卖豆饼的老李,到集上卖豆饼回来,恰巧路过这里。我爬上了他的拖拉机斗里,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斗里除了豆油桶、豆饼和装豆子的袋子外,还坐着一老一少。老太太七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胳膊上挎着一个小花包袱。她见我上来,忙把腚底下坐着的麻袋抽出一半,让我坐着,我说了声“谢谢”,就一屁股坐下了。对面坐在鼓囊囊布袋上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两只小手正抱着一个大苹果,津津有味地啃着,我的到来,似乎没有惊动她,连眼皮都没翻。这可能是老李的女儿。老人,还没等我猜她的身份,她自己竟介绍起来,说,她和老李是一个村的,她走女儿家回来正碰上老李,热心的老李边让坐他的拖拉机回家。
拖拉机的声音太大,我无法和老李说话,老太太介绍完自己后,我也没有继续和她聊下去,小女孩继续啃她的苹果,偶尔用眼睛的余光漫不经心地瞟我和老太太一眼。
半下午的工夫,他终于开着拖拉机进村了,到他家门口拐弯时,车速没有慢下来,车头突然向一边猛调头,猝不及防的老李忙去拽车把,车头又向回猛一拧,竟把老李摔倒在地上,车无人驾驶,斗里的我、老李的女儿、老太太都吓得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突如其来的变故,容不得你做任何打算,只有听天由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李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猛地抓住了失控的车把,关闭了油门,车“嘎”的一声停下了。我长长地“吁”一口气,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小姑娘张大的嘴巴才合拢,手里的半个苹果不知早扔到哪里去了;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闭着眼,用手在胸前衣襟上不住地划着十字,老李脸上大汗淋漓,像刚用水洗过一样。
“好险呢!喝了瓶啤酒,速又没减!”老李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忙问他摔着没有,他说没事,而后,非要用摩托车送我回家不可。我决意不要他送,你想,刚才没把我吓掉魂,就算万幸了,再去送我,还不把我吓死!
一稿:2001、5、1
二稿:2013、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