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央电视台《舞蹈世界》栏目的录制现场,12位奶奶级舞者身着华丽夺目的服装,和着奔放的节奏,跳着激情的康康舞,她们旋转的舞步、萌动的眼神火爆全场。在法国的红磨坊,康康舞的表演者大多是20来岁的青春少女,而现在舞台上的竟是平均年龄56岁的中老年人,她们激情时尚,活力四射,充分展现了老年人热情乐观的生活态度,不能不令人赞叹。她们就是郑州市老干部大学“花羽艺术团”的团员。

李凤梅是艺术团的团长。约见采访时,她谦和的谈吐带有几分含蓄,和舞台上那个热情似火的舞者判若两人。李凤梅说:“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家里,我是妻子、是母亲;在单位,我是职员;退休后到艺术团,我是一个尽心尽力的舞者。每一次精彩的亮相、漂亮的收场,都是我另一种人生的演绎。”

退休前,李凤梅是单位出了名的药罐子,退休后她每天和朋友们在公园里跳舞。没想到,这项运动不仅让她保持了好身材,还提升了她的气质,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尝到了跳舞的甜头,李凤梅更是一发而不可收。可是跳舞容易,跳好难,舞蹈练功的辛苦自不必说,更何况是一个60多岁的人学跳舞。但李凤梅心里怀揣着对舞蹈艺术的梦想和追求,吃再多苦、流再多汗都心甘情愿。有时一天下来,身上的舞衣湿了干,干了又湿。她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走下去。

一个偶然的机会,郑州市群众艺术馆副研究员赵力民发现了这个公园舞蹈队。虽说队员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但动作舒展、姿态优美,可塑性很强,他就建议她们组建一个艺术团。李凤梅顺势说:“那就请赵老师为我们起个名字吧。”赵力民思忖片刻说:“女人一生如花,二十岁如桃花,三十岁如玫瑰,四十岁如牡丹,你们已到知天命之年,却如棉花般温暖他人也温暖自己。看你们起舞的身影又如羽毛般轻盈,不如就叫‘花羽艺术团’吧。”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郑州市“花羽艺术团”成立了。

既然组建了艺术团,那就要建章立制、规范管理。李凤梅热情爽朗的性格,真诚豁达的态度让大家一致推举她做“花羽”的团长。“宁领千军万马,不带吹吹打打”,一句话道出了带领艺术团队的难处。李凤梅说:“五根手指还各有长短,更别说这团里的几十个人了。”平时,她留心观察队员们的性格特点和喜好,然后制订带队原则:发现优点、包容缺点;重视感受、听取意见。对领悟力强、基本功扎实的队员,及时给予肯定;对基础相对薄弱的,则更多地给予鼓励。她用耐心、细心、包容心对待每一个队员。排练场上,大家是共同努力的队友;排练场下,大家是无话不谈的姐妹,亲如一家。

从业余爱好到专业比赛,这中间的跨度和难度可想而知。但是赵力民老师并没有因为她们是业余选手就放松要求,对她们的训练与舞蹈编排更是亲力亲为,从手位、脚位、舞步、眼神到古典舞的前提、后移、横拧,这些舞蹈基础动作他都要亲自示范。李凤梅带着队员们用刻苦的训练来回报赵老师。一遍遍地练习,一次次地跨越,一点点地提高,她们也一步步地登上更为广阔的舞台。

为了参加上海音乐厅《达人秀》节目,赵力民老师为“花羽艺术团”量身编排了一组舞蹈串烧。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韩国热舞《Nobody》、芭蕾舞《小天鹅》和法国康康舞,这四段舞蹈堪称经典中的经典。从爵士舞的自由到现代舞的欢快,从芭蕾舞的高雅到康康舞的奔放,“花羽艺术团”能把它们演绎好吗?李凤梅坚定地说:“能!”而她们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刻苦练习!

康康舞的排练难度非常大,里面有很多大劈叉、高踢腿的动作,这个踢腿可不是随便踢踢,而是有一定的标准,即要高过180度。为了练好这个动作,队员们把气球挂在墙上,一直练习踢到气球为止,每次练习踢腿的次数都在1000次左右,所以每次练习下来大家都浑身酸痛不已,可是团里的姊妹们相扶相携一路走来,从不言弃。舞蹈讲究“心与意合”,李凤梅对这句话领悟最深。她说:“如果只是单纯地模仿,就算动作再到位、服装再新潮,也只是徒有其表,只有对舞蹈内在神韵的把握,才是成功的关键。”她们的辛苦付出终于换来了广大观众的认可。在《达人秀》现场,当《Nobody》的音乐响起,这群花甲老人个个精神焕发、光彩照人,她们驾轻就熟的高难度动作,时尚的装扮和曼妙的舞姿,似乎在诠释什么叫作青春勃发,什么叫作魅力四射。她们一脸笑意,如阳光下的玫瑰,灼灼绽放,眼神里更是充满自信和向往,脸上岁月的痕迹全被神采奕奕、耀眼夺目的精气神儿所化解和消融。全场观众无不被她们的精神状态所震撼,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达人秀》评委、著名主持人周立波当场对她们的表演给予高度评价,并由衷地赞叹说:“阿姨们,你们的节目可以登上央视春晚舞台。”台湾著名艺人伊能静则惊奇地问:“阿姨们,你们的腿怎么踢得那么高?”并且请她们又做了几个示范动作。在那一轮的比赛中,“花羽艺术团”顺利晋级。

就这样,在李凤梅的带领下,“花羽艺术团”先后排练出《大美郑州》《木兰从军》等一批贴近时代主题、观众喜闻乐见的优秀舞蹈节目。多年来,她们进军营、到社区、入学校,为基层群众演出数百场次,所到之处总能引起强烈的反响和好评。她们的舞蹈《荷韵》荣获全国舞蹈大赛二等奖;《康康舞》荣获河南省老年世界“天鹅湖杯”一等奖;《大美郑州》荣获郑州市群众广场舞大赛一等奖……

李凤梅说,在只有起点没有终点的人生舞台上,每一次新舞蹈的排练对她来说都像是一次全新的旅行,不在乎取得怎样的奖项和成绩,只在乎舞蹈过程中收获的自信和快乐。跳舞,愉悦别人,更美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