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已八旬的退休教师。出生在栖霞市牙山老革命根据地的庙后镇骂阵口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建党头10年山区照明用的什么灯我没赶上,后80年我亲历了家中照明灯的变迁。一滴水可以总窥大海,一盏灯也可以诠释祖国在党的英明领导下,日新月异,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我从呱呱坠地睁开两眼那天,每到晚上就看到家里黑咕隆咚的,吓得我哇哇直哭。妈妈不管怎么哄,我也不住声。气的她救大声呵斥,她越呵斥我就越哭,妈妈忍痛打我的屁股,再打我也不住声。妈妈实在没法,只好划支火柴点亮那盏用泥碗中间放根棉花芯做的豆油灯,灯光暗得就像一只萤火虫,她还怕浪费豆油,就用头簪把灯芯向下压了又压,几乎失明,即便是这点微弱的光,也使我见到了光明,哭声嘎然而止。妈妈见我不哭了,就又把灯吹灭。于是我又哭了起来。为了这点灯光,我一宿不知要哭多少次,闹的妈妈没法,我哭,她也掉泪。妈妈的哭,一是痛儿子,二是痛那点灯油。

    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家乡解放了,共产党号召农民花生,花生出油率高,灯里的豆油换上了花生油。这灯比从前亮了,但还是用老辈的泥碗灯。我上小学晚上写作业,老爸只批准我点一小时。我妈也凑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飞针走线忙缝补。几年之后,突然从外国引进了美孚煤油,老百姓叫它“洋油”或“火油”。这火油灯是用一个粗2寸高的小铁筲,中间用筷子粗的铁管,其中按上一根纸捻芯,这火油灯比花生油灯亮了许多。晚上端着它到学校去上自习,心里美滋滋的。1950年,我当上一名山村的小学教师。头几年批改作业扔用小火油灯,后来换上了小罩子灯。这种灯把油烟抽到空中,鼻腔里吸的油烟少了。三四位教师围着它办公,心中特别高兴。以前,我老爸赶着毛驴起早拉晚去县城卖柴禾,夜晚翻山越嶺,经常连牲口带驮子翻进山沟,后来他买来一盏带罩的马灯,从此赶集起五更爬半夜,再也不用摸黑摔牲口了。

1958年,村集体经济有了好转,大队买来一台柴油机和发电设备。接着将全村各户都按上了电灯。只要柴油机一转,一拉开关,“唰”的一下,家家户户的电灯就亮了。群众高兴地奔走相告,手舞足蹈。很早群众就有“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美好梦想,“电灯”今天终于实现了。初次有了电灯,也闹出不少笑话。我70多岁的爷爷,一辈子在油灯上点火抽旱烟。这天,他又装上一锅烟,对着灯泡抽起来,可是他左抽抽不着,右抽不冒烟,一气之下,捞起个家什把个灯泡给砸碎了。我年逾八旬的老岳母,自幼就是睡觉之前先吹灯,这次睡前她又对着电灯吹起来,但她左吹吹不死,右吹吹不灭,急得她没好声的喊闺女。我的妻子跑过去一拉开关,灯就灭了。逗得全家笑了个前仰后合。用柴油机发电有喜也有忧,因为机械出毛病,一出故障村里没人会维修,十天八日的停电,急得人们抓耳挠腮。冤声载道:“唉,电灯还是不如油灯好”!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在党的英明领导下,经济大发展,生活大改善,党又指示山区也要实行“三通”。(即通电、通车、通自来水)。我们牙山北麓这个山沟旮旯的贫困村,也拉上了长电,家家户户的卧室、灶间、厕所、院落、门口,都按上了电灯,连大街小巷也全按上了路灯。漆黑的夜晚,全村一片白昼。晚上在街上下象棋打扑克扭秧歌做针线,就连掉根针也能捡起来,人们自在受容,其乐融融。尤其是前几年,为了节能减排,党又号召群众换上了“红一百”节能灯。这种灯既省钱明亮又少花钱。最近党又号召群众家家户户建起沼气池,并给予经济补贴。将垃圾杂草粪便装进池里发酵,产生沼气,利用沼气做饭点灯,既经济又卫生。

为了点亮这盏灯,党把好事办到群众的心坎中。从泥碗豆油灯、花生油灯、火油灯、罩子灯、马灯、自发电电灯、长电电灯、节能灯、沼气灯。灯得变奏这支小曲,唱出了建党90年来的祖国建设,人民生活日新月异欣欣向荣的巨大变迁。仰望着这盏灯,人们谁能不发自内心的放声高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