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与老马

老马全名马库诚,是一名经历过解放战争的老战士。南下江西后,他做过省级领导的随身警卫,后来调入江西省公安厅警卫处工作。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两次中央庐山会议时,他都随江西省公安总队总队长到周总理身边做保卫工作。老马农民出身,为人纯朴率直又恪尽职守,为总理和邓大姐喜爱认可,他们都亲切地喊他“老马”。总理外出活动忌讳为他的安全保卫兴师动众,要求轻车简从,说他在山上外出,只要江西派来的老马一人作他的保卫兼联络向导跟随就可以了。因此,老马常随总理左右,与总理、邓大姐亲近相熟。

一次,总理和邓大姐在庐山接见在他们身边做服务与保卫工作的人员,同时相邀中央与省里的相关领导陪同接见并合影留念。工作人员特地在中间安放了一排座椅,作为总理等首长的座席,工作人员则站立于首长们座椅的后面或蹲于座椅之前。一切就绪之后,在总理身旁的座椅却还空着。这本当是总理夫人邓大姐的位置,当老马和众人都在寻觅邓大姐的身影时,却听周总理大声地喊“老马,你来!”老马走到邓大姐身边请她快入座,邓大姐却说:“老马,快去!你没听见总理喊你吗?那是总理特意安排要你坐到他身边去合影的。”老马听邓大姐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推辞了,怀着难以形容的激动心情,坐到了周总理的身边,留下了珍贵合影。

 还有一次,周总理、邓大姐在庐山与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一一握别时,他们夫妇俩对老马又加上一句:“老马,来北京时,到家里来玩。”老马是个老实人,他当真了。一次,老马因公出差去北京,抽空他便拨通了邓大姐的电话说“我想去看望你们”。邓大姐高兴地满口允诺,立即安排车辆将老马接到中南海西花厅。老马问候了总理、大姐的安康,邓大姐与他进行了亲切的交谈,还特地安排与他一道共餐,并要自己的秘书作陪。用完餐之后,周总理刚好忙完公事回来,他笑着对老马说:“老马,你来了。”略停留了一会,他又说:“我还有紧急的事要办,你们聊吧!”便向办公室走去。周总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了看老马:“还有什么事吗?”老马答道,“没什么事。”接着他又低声自语说了一句:“就是没有烟抽。”(注:那个年代生活物资匮乏,食品和烟酒等副食品都是凭票计划供应)周总理知道老马好抽烟,有烟瘾,便说:“你走时叫大姐给你一点。”说完总理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当老马告别邓大姐离开西花厅时,邓大姐不仅安排车辆送他回招待所,还特意送给老马一条“中华”牌香烟。老马也不推辞,只说了一句“谢谢”,高兴地接受了这一馈赠。其实周总理和邓大姐都是不抽烟的,他们招待宾客的烟,都是自己掏钱购买的。老马回省闲谈时向我们说及此事,我们一方面敬佩总理夫妇对普通百姓至诚的高尚情操,另一方面也深深佩服老马的纯朴和胆量。

让人家先走

1961年中央庐山工作会议开完后,周总理来到江西南昌视察工作。其间,他去青云谱的八大山人纪念馆视察。当时汽车还不能直接开到纪念馆,须在离纪念馆不远处停车,步行经过一段田间小道,才能进入八大山人纪念馆。当周总理和陪同人员下车步行走向纪念馆时,碰巧一位挑担老农迎面走来。那路太狭窄,容不下两人并排行走,一名执勤人员示意那位挑担者停步稍待。就在挑担老农会意即将放下担子时,总理看见了,他立即吩咐让那挑担老农先过来,自己这一行人再过去。挑担老农过来以后,总理边走边说,人家挑担一个人,我们空着手又这样多人,怎么说也应当让挑担的人先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