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阳洒落在通远门城楼上,通远门的坝坝茶楼座无虚席,茶客们悠闲地享受着久违的春光。在一棵黄葛树下还空着一个台阶,“就在这儿吧!”傅天琳指了指那台阶,于是席地而坐,坦率地交谈起来。
《柠檬叶子》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在古风犹存的通远门采访,绕来绕去的话题总离不开文化。当谈及重庆留下了诸多文坛佳话,诞生了郭沫若的《屈原》、巴金的《寒夜》等文学巨著,快言快语的傅天琳立即接过话题,“是的,诸多文学前辈一直在鼓励着我,我的《柠檬叶子》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诗集《柠檬叶子》荣获中国第五届鲁迅文学诗歌奖。有评论认为,这项奖使重庆的文学有了新的坐标。对于这样的评价,傅天琳没有直接回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一切只源于两个字——热爱!我爱这座与我朝夕相处的城市和这里的人,想把心里的激情都掏出来,掏出来的激情就是诗。”
被文学界习惯地称为“果园诗人”的傅天琳,文学的启蒙是在重庆北碚缙云山果园。“1980年我从北碚缙云山农场调到北碚文化馆,1982年就调到了重庆出版社,一直和这座城市不弃不离。”
傅天琳先后创作了数百首诗、百余篇散文,集结出版了诗集《在孩子与世界之间》《音乐岛》《红草莓》《太阳的情人》《另外的预言》《结束与诞生》,散文集《往事不落叶》等。这块与她有着深厚情感的城市,不断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而她在创作的过程中,又越来越喜欢这座城市和生活在这里的人。
岁月把我变成了花甲女生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傅天琳就与舒婷、北岛、顾城等人一起被评为“全国十大青年诗人”,并拥有不少粉丝。她的部分作品译成英、法、德等国文字,日本、韩国分别翻译出版了她的诗集《生命与微笑》和《五千年的情爱》。她先后到过许多国家进行文化交流和讲课,她的创作经历、文学成就、诗歌风格是不少国内外学者研究的对象。但傅天琳没有陶醉在过去的成就中,退休之后,她立即让一切归零。
傅天琳退休后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居住在北京,帮助女儿操持家务带外孙女,但左邻右舍谁也不知道她是享誉全国的著名诗人。外孙女上学后她又回到重庆,帮助儿子儿媳料理家务。在通远门古城墙进进出出,傅天琳俨然一个平凡普通的“资深市民”。“过去的荣誉已经属于过去,我仍然是原来的我,只不过岁月把我变成了‘花甲女生’。”
怎能忘却这方水土对我的滋养
作为诗人的傅天琳,近些年也写散文和小说。在创作散文时充分发挥了诗人的想象力,运用了诗歌的创作手法,不仅丰富了它的表现手法,也拓展了它的审美空间。
傅天琳让我欣赏了她的散文《我们去看灯》,“仿佛大海翻动金甲,圆润、晶莹的音符波动着飞翔着撩拨着,将整座城市气势恢宏地展开,再作立体的创造。远方,高大建筑物的灯轩昂磊落;近处,居民楼扇动光的薄翼,温馨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座大桥浸在柠檬汁、桔子汁的灯光里,此岸彼岸光与影相依,魂与梦相接。”
傅天琳动情地说:“这就是我要歌颂的理由啊。是的,重庆是我的家,我怎能忘却这方水土对我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