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色,晨曦尚未升空,市局友谊路家属院攀枝的翠鸟鸣笛那欢快歌声将我从梦香之中唤醒。打开窗户,阵阵微风拂面带着浓郁令人醉的清香,我采用在老公安合唱团学会的运用气息换气吸气的方法,贪婪地猛吸大口气,狠不得将这清香全部吸入胸腔。这种花香与众不同,既有鲜花共有的芬芳又蕴药物独特的内含,醒脑提神。看着枝杈间那一团团一朵朵粉色花瓣,花芯呈现出紫色的小点,花朵根部伸出的那衬托花的枝枝绿色枝叶,既像凤凰尾叶,又像一幅蔚蓝色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的优美画卷,令人心旷神怡而乐不可支。它将我们家属院衬托得尤如小花园,给我们带来了满园秀色,带来欢乐。饮水思源,睹物思人。真应感谢当年市局党委和时任局长局为机关民警解决住房难题的艰辛和努力。

我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退伍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但在我结婚成家后,往房问题成为摆在我面前的大难题,只得四处求人托亲属借房、租房、在双方单位宿舍偶住一宿。那时,我任一科(大案侦查科)文书内勤,自己一间办公室,便将公文柜档案柜隔成一道墙,并挂一门帘。外侧办公,里面放床休息。时间不长,所租房主亲友结婚急需新房入驻,房主催我搬出,我因未找到房子无法搬出,房主找到单位。科长找我谈话要注意影响,不要因此影响警民关系。那时结婚简单,就是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写字桌,一个半截柜,两把折叠椅子。我无奈找处长诉苦,若找不到房子可否先在单位办公室将就凑合住。处长想这样对工作亦有利,欣然同意,随后科长带着战友们在帮我把“家”安在了办公室。

我爱人入驻机关后,没了后顾之忧,我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每逢发大案我便和战友们赶赴现场,通缉令、协查通报,立破案报告、立功受奖呈报材料,新闻、消息、简讯、报告文学等各类文书、文稿均由我执笔起草。甚至遇到群众举报民警违规违纪,我又与副科长一起去调查取证,起草党支部研究处理意见的呈报材料,我也被战友调侃为“三科长”。在完成繁忙的“爬格子”的同时,我也在战友和家人的鼓励下,我先后完成了在职干部业余高中班,以及汉语言文学、文秘、法律等专业在职函授学业。虽很艰辛,但那段持续了五年的状态,是我在警营最难忘的黄金时期。

后来,由于机关办公用房紧张,在我独生女儿四岁时,我们又开始了数次租房、一年搬家几次,衣柜桌子的漆皮脱落变成了奶牛般的花脸生活,最后搬至爱人单位居住。我每日从纺织城挤8路汽车、再换乘5路电车往返市郊之间,那时心中的煎熬超出常人数倍,和战友们一样住房的极度困难则困忧着每个人。

我和战友们面临的住房困境,被市局党委和时任局长张家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局党委和家谋局长多方协调,最终在将市看守所移驻南郊、完成第一、二看守所用房竣工后,先后将原市局马坊门家属院平房、西木头市原办公小木楼和龙渠湾原市局刑警大队平房,以及与原市局预审处、看守所平房拆后,自建砖混结构多层家属楼。按照“民警自筹、单位辅助、市局统筹”的原则,划分楼段地域,各处组建基建办招标有资质的专业建筑工程队投标,开始建房施工,最终让我们搬进了自己的营院,结束了四处漂泊的日子。

入住家属院不久,我们就自己动手对院子进行了绿化美化。经过综合考量,我们选择了苦楝树为主要树种。由于家属院地面多为生土,苦树苗缺少应有的营养,为让其根扎得更深,我和战友们经常将周末改善伙食将洗肉的油腻水,淘米水,厨房抽油烟机油盒之油,洗红薯土豆青菜类的泥水均不厌其烦地从楼上端至楼下,用蜂窝煤炉捅火棍在树根外侧扎眼,倒入苦楝树跟下,既环保又不使下水管道堵塞,一举两得其乐融融。

如今,苦楝树终于枝繁叶茂,我们也为了它学会了剪枝、嫁接等各种园艺技能,每逢春季花繁似锦,清香弥漫整院,来客虽闻独特清香,却不知是何花在散发飘香,还以为是桔子花时;当退休的老战友在苦楝树下下棋打牌,孩子们搬来小方凳在楼下看书学习时;当音乐爱好者们站在凉台吹黑管、口琴、萨克斯、拉小提琴和二胡时,我们的成就感、愉悦感、幸福感悠然而生。

近年来,市局先后在友谊路家属院和文景路刑侦大楼北侧盖了高层,又建了景苑新区。随着市政府的北迁,市局也启动了业务综合楼和住宅区建设项目。安居才能乐业,从我们当初简陋的办公条件、满天星般寄人篱下的“无房户”发展到今天,不能不说这是改革开放以来产生的巨大变化。我们深切地感受着党和政府对公安工作的关怀,感受着历届市局党委和领导对民警的关心。我们由衷地感谢历届市局党委,感谢党的改革开放的好政策。



作者:张苏武,刑侦局老警官